1 ) 个人英雄主义的复仇行为
个人英雄主义的复仇行为,强加到底层弱势群体中以此达成苦难共情并合谋维护广泛的空间正义。在绝对权利面前,从属的每个执行者,都不过是政治体系的建构材料,国家机器阴影的一部分,无原则地靠依附政治意志而生存,供随时调取,或随意割弃,而这其中衍生的道德谴责和痛苦只由个体自行承担。
影片在乌托邦式的暴力中,责问生存,试探受难者在苦难的挣扎与不断施压中,所能激活的最大有效的反抗行为和精神能动性。即便这行为仍然苍白无力,让参与者都陷入质疑,发生内讧,开始本能地顺服苦难,不公,听天由命。就像片中为自己殉道的主角,他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怜悯和妥协,否认了宽恕,就像那段令人胆寒又不得不直面生存本身的那段话:人的软弱也是种罪,就像是罪有应得,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想摆脱这种生活,他们只想等一个机会,如果他们爬到高层的位置,他们也会充当施压者。
人活着,无疑是一种悲哀,在一潭死水般的泥鳅里,放进一条蛇头鱼,泥鳅们就会挣扎起来,为了生存,它们反而变得强壮,更适应于环境。尽管他被另一个疯狂的施暴者打死在石头上时,他依然还是没有摆脱受难者的形象。
但是,我仍记得那个个人英雄主义的暴力者,执行者,他只做了属于他能做的那部分,尽管微弱,但那才是他的角色。
2 ) 悲剧产生,人人有责
一个人分式多个角色,表达出,无论职位高低,阶层高低,其实都一样,所谓的更好的生活,是建立在牺牲某人的基础上,组织头目以为能救赎世界,拷问到最后一名时,猛然醒来,自己也跟他们一样,用罪恶惩罚罪恶,而这个组织却由受压迫的底层组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女成员回家被男友家暴,收到生活费和买包的钱,一下子变得温顺,留美弟弟回国,高不成低不就,自己认识到自己犹如蛀虫,哥哥很铁不成钢,对他打骂,弟弟再愤怒,也还是不敢独自出去生活,演技最差的修理工,老板因工作不满对其打骂,猥亵他的女友,他出了背着老板用汽车零件交换假货和骂老板,就默默忍受,还有被诈骗而被迫和母亲住在废墟上的,还有被伤自尊的服务生,还有因支付老婆医疗费还不起债的,这些人仅仅对上层人用暴力发泄不满,脱下戏服,依然觉得多点忍耐,一定会等到正义,总比北朝鲜的日子好过吧!多么熟悉的话语,懦弱之人的心声啊!
这部片子让人绝望,中层,底层都还有良知,都希望有更美好的生活,哪怕牺牲些良知,只管服从,而走到上层的人,再晋升中做了太多伪善的事情,已经觉得只要他自己觉得对的,都可以做一定的牺牲。懦弱的中层和底层,在心里学中,就是典型的共依存比较严重的人,往往上套,悲剧就在封闭的环境里重复。
这种悲剧造成的原因,因该拷问国家,社会,家庭,哪里出了问题。前段时间在头条上,看到一位父亲,抱着儿子跳楼,跳楼前,无辜的儿子还在玩手机,将跳之时,儿子紧紧搂住父亲......太痛心了,这样的悲剧却还在不断上演,希望我们能多去看这位父亲,从小到大,怎么塑造成这样的性格,多些人文关怀,少些指责,我们都有错。
3 ) Some Notes of 《一对一》.金基德
一.人
有一群人(1)他们曾经做了什么隐秘的勾当,几年后依次被抓住严刑拷打被迫写下自白书交代罪行。对立方(2)--几个假扮特种兵、警察进行绑架、恐吓和私刑的劫匪,他们其实是从社会底层集结起来的普通人。特殊的男人(3)--这场报复的策划者和领导者。
二.讲述
1.交错。镜头旁观一个坏人现在的生活,然后他被绑架、拷打,写下自白被放走。由于(3)与(2)对为达到目的下手轻重意见不同,事后(3)与劝阻他的(2)谈心,接着镜头跟着(2)回家,旁观他的生活处境。随着绑架一次次进行,所属(1)(2)的成员依次交替被介绍。(他们在影片中没有名字或名字不重要。我也对这群韩国大叔更加脸盲/dogo)(这些来自(1)(2)的生活片段揭示韩国社会中的一些残忍的现象,比如阶层歧视、家暴、朋友骗钱等。)
2.反转。一个被放走的坏人反侦查出普通人的把戏,策划回击行动。//以及结尾处莫名其妙的几次。
3.解答。两群人(1)(2)之间的关系;过去的罪恶勾当是什么;那个特殊男人(3)是谁。
三. 印象深刻的情节。
1.(哥哥用工作的血汗钱养大弟弟,甚至送了他出国留学,弟弟归国后找不到工作。)被亲人反复念叨,不能被理解,亏欠家人付出的负担,辛苦学习的心酸,当大学生悲愤,脱口而出英语,哭诉着自己的内心时...哥哥说:”你是在骂我对吧?“这里很冷。后面的争吵和嫂子的劝解也很动人。
2.修车的小伙,被老板欺辱,心爱的女孩也被迫应付老板的调戏。又被小贩看不起,在暗暗的激将法下,他又一次,拿老板名车的火星塞换名牌的打火机。老板回来,他关于火星塞下落的谎言被轻易老板拆穿。老板看到茶几上的打火机——“这是谁的?”,“这是刚才那位顾客落下来的吧?”,“这...是假货。”——昂贵的火星塞换来的打火机竟然是假货。老板一下子猜出事情的经过,凶狠的拳头落在小伙的蜷曲的背上。
总的来说,他的群像,描绘社会角落小人物的悲惨,情景都特别真切,有种层次递进的心酸。
四. 特殊的男人 & 疑惑 & 结局
这个特殊的男人(3),他很想改变这个世界的坏。他自视是这个社会的先驱者,想改变这个出了问题的社会,想拯救这个社会里被欺负在内心积怨愤怒的人,他认为让这个社会出问题的人不多,只要不择手段的除掉这些作恶的人就好了。他每次逼迫坏人写下自白书之后,都会问他们,“你如何看待你做过的事情?”他希望在他们中能听到一个人有忏悔的想法。有人告诉他,是听从上级的指令;有人因为恐惧死亡而道歉求饶;有人因为内心的不安而自杀(但是他不知道),有人直言我相信我做的都是对的,是为了大家好———听到这个人的话,他疯了。(2)劝他,在他们(1)的立场看,的确就是这样。人都有各自的信念和立场。不要因为愤怒而变得和他们一样。不择手段和他憎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2)大都不认可(3)的过激做法。想退出却被威胁。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对的方法,什么是除了(3)的方式还能使坏人得到教训的办法。“你以为这就能改变腐败的世界,你才是真正的恶魔。”男人近乎众叛亲离。
他的女儿。真相圆不了前面的铺垫。这就卑鄙,肤浅了,只是以暴制暴而已。如果人人都向他一样...其他人的态度也有问题,只是退出而不是拦住他。杀人这几个人也改变不了(2)的生活处境,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黑暗,他只是利用这些对社会有怨恨和受伤的人,去报私仇。一下子就把意义落下去了。他的理论有漏洞。他哭了,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什么没想到什么。"游乐场?让我做一条蛇头鱼。""我们去外面谈一谈。"他去做什么。?????够了?转折也很莫名。突然就变了。什么鬼。“你是谁。”“我是那个听力命令作事的人。”“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们做这些事情。”“那有什么理由。”“为了生存。”“一个为了罪恶感自杀,其他精神崩溃。”“你们自己看着办。”“为了谁呢。""不知道。""到此为止了。"绝了。看不懂了。军人。他干嘛去。戴面罩干什么。痛苦。弱小。????什么情绪。失去女儿吗,复仇就会好吗。这个军人为什么要杀回去。男人为什么不反抗。这个人又是什么鬼。“我是谁。”
总而言之,真相给人很大的期望落差。这个带动剧情一直走的男人倒了。接着结局突兀仿佛乱套,一个工具人把“正邪”都毁灭掉,用毁灭画上尾声。(问:最后在干什么)
4 ) 《一对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世界上有那么些导演一直坚持用同一种风格来执导电影,十数年或者数十年如一日,随便掰指头数数,西方有埃里克·侯麦、佩德罗·阿尔莫多瓦、科恩兄弟,东方则有山田洋次、王家卫、金基德等等。「风格如一」有时候像把双刃剑,处理得好,那叫开宗立派、建立风格,比如侯麦、布列松。若是处理得不好,那叫江郎才尽、令人生厌,比如蒂姆·波顿。
「好」与「不好」不在于他们的执著和倔强,而是在追求同一样东西的时候是否能呈现出不同的变化,或者说有没有在不断地认识自我中取得进步。按照这样的标准,金基德算不算伟大的导演或许尚不能盖棺论定,但至少是个「好」导演、是个有追求的导演。
2011年的那部自导自演的纪录片《阿里郎》可以看作是其导演生涯的分水岭。在此之前,金基德在欧洲三大电影节频频获奖,但在韩国国内却遭受冷遇,作品也被冠以「粗糙晦涩」之名,颇有点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意思。然而随着创作灵感的逐渐枯竭、弟子的离去、以及片场的一次意外(忘了喊卡而差点让一名女演员丧命),终于使他选择去江原道过起了离群索居的「原始生活」,用三年时间反思自己的人生和创作,并拍下这段心灵旅程,剪辑成了《阿里郎》。
在此之后,金基德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原来的孤傲怪异转变为平易近人,甚至还参加了韩国的综艺节目。而其接下来的作品《圣殇》和《莫比乌斯》虽然表现着禁忌关系、充斥着血腥镜头,但却不再那么晦涩难懂,展现出某种蜕变。不过尽管如此,金基德电影的内核依然未变——始终关注着社会边缘人物和复杂的人性,用残酷和写实风格直指人们的精神困境与罪恶欲念。
2014年的《一对一》亦不外如是。很多观众评价此片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事实上它的基本情节还是十分清晰的,一位女高中生被害,女孩的家人马海兵召集了六个社会底层人物组成了七人暴力团体,对参与杀害女孩的七个凶手依次进行惩罚。之所以某些观众会觉得看不明白,个人认为可能主要在于以下两点:
其一,背景交代不清、故事性不强。影片对于女孩如何被害、为什么被害、为什么会涉及国家高层人物完全没有提及,而且通篇几乎就是挨个抓捕和拷问的过程;其二,内容无序、人物混乱。导演在抓捕凶手之余不断穿插暴力团体成员的个人状况,同时让演员金永敏一人分饰八个角色,也难怪会令人一头雾水。
然而金基德仅仅是要讲述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吗?非也!如果将「女孩」、「凶手」、「马海兵」、「暴力团体」等角色都符号化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真实、残酷、绝望的社会图景。诚如他总结自己风格时所言:「不要太专注于叙事,而是抛出事件,让观众拼接、思考,像解密一样将细枝末节联系起来,从而得出一个惊人结论,而非拘泥于情节。」在《一对一》里,金基德着实在用凄怆悲悯的情怀来慨叹对自己国家的憎恶与爱恋。《诗经》中的《王风·黍离》有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恰能代表老金的心情,只有用心去看,真正理解他和这部电影,才能懂得他的惆怅。
金基德擅长描摹社会边缘人物,解剖他们的精神困境和自我挣扎。本片中七人暴力团体的成员便是社会边缘人物的典型代表,其中有受尽顾客傲慢态度的餐厅服务员、被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折磨的女人、归国后无所事事又被亲人奚落的留学生、被好友骗得倾家荡产而只能住在废墟上的流浪汉、为给老婆看病而欠下巨额高利贷的可怜丈夫、整天被老板呼来喝去的汽车维修工,而暴力团体的首领马海兵虽然曾是海军的军官,但现在却只是个亲人被害、无处伸冤的普通人。
这帮人生活得毫无尊严,犹如行尸走肉。在马海兵的召集下,他们得知能够抓恶人打贪官,于是欣然参与。可是由于毕竟没有切身利害冲突,在他们的心里恐怕是发泄不满、报复社会的情绪更多一些,这与马海兵从骨子里痛恨权贵、下手毫不留情、做事做到根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因此,当马海兵用酷刑折磨凶手,甚至枪杀了其中一个将军后,其余六人大多表示要退出团体,除了那个把马海兵当神般崇拜的餐厅服务员。
我们可以看到,这六个人退出团体的决心是和他们内心的绝望程度成正比的,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说只要还能生存下去,谁原意与国家机器为敌?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如果说这六个人的妥协是不自觉的,是受制于社会制度与法律威慑的,那么马海兵的妥协则是自觉的。
作为被害者的亲人,为什么反而放过了最后那个高官呢?是因为马海兵在对七个凶手的拷问过程中陷入了越来越绝望的境地。这七个人的身份地位从低到高,从实施者到策划者,当马海兵询问他们是否后悔时,得到的却是几乎同样的回答,不是「根据上头的吩咐做事」就是「为了活着而这么做」,没有一个表现出悔意。直到面对高官,马海兵终于意识到若是自己也处于那个位置和立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人哪有好坏之分,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为了生存、为了活着,都会去做违背灵魂的事情,而他自己用暴力手段对付凶手,和他们用暴力手段对付女孩也没有什么差别。面对这样的社会运行机理、面对这样的人性本质,马海兵彻底绝望了。
让我们再来看看一人分饰八个角色的金永敏。这八个角色分别是:职位最低的凶手(吴贤)、对服务员态度傲慢的顾客、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留学生的哥哥、让好友倾家荡产的骗子、上门讨高利贷的打手、汽车维修店的老板、以及马海兵做军官时的下属。金基德为什么要如此安排?是演员人手不够?还是想让脸盲症的观众痛苦不堪?我觉得他这么设定的目的只有一个,用一种荒诞的手法来告诉观众,这个人不是特定的角色,这样的一个恶人,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芸芸众生中的任何一个人。
影片的末尾,马海兵看破一切、遁入空门。而吴贤作为第一个被抓捕逼供的凶手,释放后始终暗中观察着七人暴力团体的所作所为,最终带着悔恨和憎恶杀死了被马海兵放过的高官,随后又化身为手持狼牙棒的蒙面人打死了已成僧人的马海兵,完成了憎恨与复仇的循环交替。便如四季更迭,仇恨也是如此,旧恨未了,新仇已至,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可以说《一对一》是金基德最为黑暗的一部电影,弥漫着刻骨的无奈和绝望,是以梦呓般的笔画勾勒出的一幅虽粗砺却精彩的现实素描,甚至没用其最偏爱的宗教情结去提供一丁点儿怜悯和救赎,无论你看懂还是没看懂,就那么摆在那儿,任观众自己去审视反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5 ) 《我是谁:深不见底的绝望—— 《一对一》人物行为分析》(严重剧透,未看勿入)
《我是谁:深不见底的绝望—— 《一对一》人物行为分析》(严重剧透,未看勿入)
本片的分析前提在于几个理论基础:
1、人所有的行为都是趋利避害的,围绕着追求快乐进行。—— 《文明及其不满》 、《一种幻想的未来》
2、挫折会使人产生攻击性。—— 《犯罪心理学》
3、自我防御机制。—— 《自我与防卫机制》
影片最核心的人物,是第一个被“组织”拷打的人,叫吴贤。吴贤,只是一个名字。请大家一直带着这个问题:吴贤是谁?
吴贤第一次出场(第一个吴贤),是作为女友的男人,突然遭遇了“军队组织”的绑架,被刑讯逼供,写下了自己的罪状,罪状写好后,他留下了眼泪,我更愿意认为他的眼泪是出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难过,而不是疼痛。组织的头目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回答是:“我只是按上面的吩咐这么做的。”也就是说,他本人是不愿这么做的,是外在的压力迫使他做了自己不愿做,不该做的事。人的良知在多大的程度上能够抵挡外部世界的压力?每个人都不一样。被放走后,他在车里,不住地砸方向盘,既是后悔,更多的,是恐惧和憎恨。在他看来,更加该收到惩罚的,是始作俑者,他只是个跑腿的。
吴贤的第二次出场是一个阔少(第二个吴贤),跟一个女人在一家餐厅吃饭,请注意,吴贤只是一个名字。因为有钱,尽显高人一等,在餐厅完全不把服务生当回事。然而人都是有自尊的,就算是地位再卑贱的人。所以餐厅的服务生受了气,就往他的菜里吐了口水来换取一种心理上的平衡,却被餐厅老板发现了,当着客人的面扇了他的耳光,为了自尊,却失去更多的自尊,失去了更多的自尊,就越强调自尊,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恶性循环。
接下来是另外一个被绑架的人,他是吴贤的同事,是一个孕妇的丈夫,是一个女孩的父亲,也将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去庙里参拜,心事重重,看起来像个善良的人,在庙外遭受了“黑社会”绑架。严刑拷打之后,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黑社会头目”问他:“有没有罪恶感?”他只是不住的点头,他的忏悔,在所有人当中,是最真心的。最后跟家人道别之后,在车里,作为女儿的父亲却夺走了别人女儿的性命,在悔恨中,选择了开枪自杀。
吴贤的第三次出场(第三个吴贤),是作为组织唯一女成员的男友或丈夫出场。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女友私生活的介入无孔不入,让人窒息。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很在乎他的女朋友,但他对女友的感情不是爱,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失去的占有欲,不能失去,就会宁可玉石俱焚,所以才会敏感,才会极端,于是出现了许多近乎变态的行为。而女友在他的阴影下,摆脱不能,生活得十分难受,但是,相对与组织的其他成员,自白“偶尔还有好的时候”。因此,在组织对被绑架者施加刑罚的时候,往往是这名女成员最先无可忍受这样的暴力。
被绑架的第三个人,是吴贤的直接上级,同样一顿严刑后,吴贤的直接上级交代了自己的罪状,组织的头目问他:“有没有做错什么?”。他哭着回答:“全部都做错了。”……
吴贤的第四次出场,(第四个吴贤)是作为组织成员其中一名男子的哥哥,这名男子接受了美国名牌大学的教育,是用哥哥的钱。回国后却找不到工作,继续靠哥哥过活,哥哥以此为耻,言语之间尽显挖苦讽刺,哥哥是弟弟最大的挫折来源。哥哥也是弟弟加入组织的原因,但是哥哥其实是爱弟弟的,只是爱的方式有问题,结果便朝着伤害的结果上去了。
被绑架的第四个人,是吴贤的所属部门的领导,严刑峻罚之下也同样写下了自己所犯的罪,组织头目问领导:“你怎么看你写的这些?”回答是“方法手段是有些问题,结果是为了好的方面。对组织忠诚,不就是为了国家吗?”而这一切,都被吴贤看在了眼里。吴贤的眼里,全是憎恨。憎恨这假冒的组织给他和他的同伴们带来的痛苦。
这是一个由弱势群体组成的组织,组织的成立,完全取决于一个共同点:成员们生活得很痛苦,对社会有强烈的不满。而人天生就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当遭遇挫折的时候,自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而组织的人,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移置”的方式来应对挫折。如同今日,很多人在现实生活中受了委屈就去网络上谩骂,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满足的自尊通过“见人就骂”的方式来换取一点小小的平衡。有的加入组织,是想发泄心中的憎恨,有的是想得到答案:自己该往哪里去?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成了这样?遭遇的挫折越长越痛,人的攻击性就会越强越重。
看清了这个所谓的组织之后,吴贤找到了他的前辈和上级,告诉了他们真相,想邀他们一起复仇,而他的前辈和上级并没有同意,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因为自身确实悔恨万分,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做错的事。当他去找前辈的时候,前辈对他说吴贤同事是由于良心发现而自杀,但他始终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人所看见的,人所相信的,往往是自己愿意去看的愿意去相信的,即使明明知道真相,也会刻意的抹杀掉。当他去找队长的时候,队长一看见他就慌忙地跑掉,无法面对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看见他就如同看见自己曾经做错的事,内心更加的受到折磨。人自私的本性决定了人无法原谅别人,所以吴贤只能继续一个人调查跟踪这个组织。
吴贤的第五次出场(第五个吴贤),是一个作维修工的组织成员的老板,同样也是极尽所能地欺压这个维修工,同样也是在第五个吴贤这里遭遇了强烈的挫折。
组织的头目有一种近乎于乌托邦的幻想:“这个世界坏了,很严重……弄坏这个世界的家伙也不多,就有那么几个一直在繁殖,要找到那个种子,废掉它。”那个“种子”是什么?组织头目一直在找那个“种子”,想把它摧毁,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一点,他目前认为的种子,就是那些“弄坏这个世界的家伙”,就是那些当权而不作人事的人。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让世界变化的种子,实现心中的正义。但是到最后,他所认为的种子会发生改变,这在这篇文章的末尾会讲到。
被组织抓的人都无一例外地问了一句:你们的负责人是谁?说明这些被绑架的人本身就在为政府做事,属于体制的一部分。每次在拷问完毕之后,组织的头目都一定会问被拷打人怎么看待自己所做的事,然而他自己跟这些人其实没有一点点的区别。
被绑架的第五个人,已经是一个高官了,叫振浩成。振浩成说:我认为我是正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么这个组织,或者说人类的所有行为,哪一件不是为了“活者”,“活得更好”这两个不朽的命题呢?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去伤害别人,是理所当然的吗?就算不是,自己也会轻易地将它否定掉。如我们做错事之后,我们一定会说:“我不后悔。”其实在潜意识里,不管后不后悔,都不能承认自己后悔了,一旦承认,那么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呢?
吴贤的第六次出场是(第六个吴贤),是组织一成员的朋友,第六个吴贤诈骗了他所有的钱财,让他无家可归,只好跟老母亲住在废墟里。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个成员在上一次的绑架中,努力地劝阻着组织的头目。然而。
被绑架的第六个人是名将军,级别已经很高了,在受刑罚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片中原本很有“正义感”的被朋友诈骗只好同母亲住在废墟里的男人,在开始的时候还在试图阻止队长“不要采用过于极端的方式,而当下个“受害者”在拷问室呻吟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一个人遭受的挫折越大,他的攻击性就越强,对别人的痛苦,就越加的视而不见。将军是军人,由于意志力的坚定,没有屈供,最终被杀,这也导致了成员的内讧。从成员是否离开组织,我们可以看见的,是成员对生活的绝望程度。越绝望,就越依赖暴力,越依赖暴力,就离“人”越来越远。但是,其中有一名成员例外。
这名成员遭遇挫折后,无意识中启动了一种自我防御机制:认同。他对于组织头目产生了一种崇拜,这种崇拜,使得组织头目于他而言,接近于神的“父”的形象,因此,只要是组织头目要求做的,他就会去做,近乎于一种信仰。
组织的头目要的是什么?他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也不是别人的性命。他要的,是伤害了他珍视的人的自责与愧疚;他要的,是实现心中的正义;他要的,只是对错。归根结底,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换来自己的心安,都是趋利避害的行为的衍生品。
吴贤的第七次出场(第七个吴贤),是一个黑社会流氓,来跟组织成员讨债,组织成员因妻子住院,被迫借了高利贷,吃着廉价的泡面,将希望寄托在彩票身上。
吴贤的第八次出场(第八个吴贤),是一名僧人,这名僧人曾是海军,而组织的头目,是海军的军官,组织头目的名字,叫做马海兵。在马海兵的手下,常常被他揍。他们相遇的时候,马海兵在浏览网页,网页上,是暴力,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的暴力。当马海兵对他说出对不起的时候,僧人的眼里泛着泪花。这为以下的情节作了铺垫,也就是说,马海兵并不是真的想揍手下的士兵,是因为他到了那个位置,是他的立场,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要做的事。
最后一次绑架,绑架的人叫卞吴具,算是国家领导层面的人了。被黑社会追债的组织成员在遭遇黑社会虐打以后,再一次进行绑架活动的时候,队长说出打算绑架的人的名字时,他的回应是“光听名字就觉得恶心。”最后我们得知,马海兵是被害女孩的家人,女孩其实是被高官所害,疑似权力争夺的牺牲品。可推测,马海兵,组织的头目,应该是个高官的后代。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组织成员三人在面对卞吴具的时候,因队长执意杀人而引起的内讧,引出的那段话,信息量太大太多,有呐喊的无奈,有队长自认为成员“阿Q”的悲愤,还有在窗外静静看着这一切而落泪的吴贤。吴贤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如果他是马海兵,他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
为什么马海兵最初的时候会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这些人?因为这些人用了极端的方式来对待了他所深爱的人,他要让这些人感受到自己深爱的人的痛苦。马海兵被成员拷上手铐,马海兵最后含着眼泪看着卞吴具,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如果他坐到卞吴具的位置,他站在卞吴具的立场,他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不会有一点点的差别。
成员准备倒戈的时候马海兵被他的崇拜者所救。马海兵最后对卞吴具说:“我想了想,活者也有可能是地狱,让你的子女,享受你的钱,享受你的荣誉,那对你也是一种惩罚。”最后他终于认了,世间没有对错。他所执着的对错,本身就是自身趋利避害的产物,他追求正义的手段,与其他人造成伤害的手段,没有一点点的差别。马海兵一直以为的种子是那些不作好事的人,是那些坏家伙,直到现在,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糟糕的种子:是人。是任何人,是所有人。Anyone of us and all of us.
最后吴贤(第一个吴贤)的出场,带着愧疚与憎恨问卞吴具:为什么要指使我们做这种事?卞吴具的回答是:为了活着。吴贤又问:“那我们怎么办?”灵魂都被破坏了,内心满是憎恨与悔恨,在这种状态下,如何活下去,变成了一场艰难的事。这就相当于在问:我要到哪儿去?卞吴具自然无法回答,答案是你们要自己去找。最后一个问题,吴贤问卞吴具:“我们做的事,是为谁做的?”卞吴具的回答是:“谁?我也不知道。”没有得到答案,就等同于生活没有了一点意义,终生将离不开爱,恨,愧疚的纠缠里面,所以最后,吴贤用杀死马海兵家人的方式杀了卞吴具。
看破了一切,马海兵遁入空门,但是他并没有完成自我的救赎,还是会执着,有欲有求,就有悲有喜。他的遁入空门,与其说是看破了世界,愿去相信“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倒不如说是一场逃避,一场自我欺骗。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人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就会有争斗,有恩怨,有爱恨,只好逃避人群,来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但是身达彼处,心终究是不自由。
他明明已经打算走上一条自我救赎的道路,理智说:“这不是别人的错。”可情感终究还是过不去,还是痛不欲生,还是忍不住的落泪。终究成不了佛。他的痛来自于哪里,来自于对家人的爱。有爱就有保护,一旦自己所珍视的人遭受了伤害,这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难过,然而接受这伤害的合理性,又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心里的理智和情感往两个方向扯,这就是地狱。
而吴贤,却化作了一个身穿军装,手持狼牙棒的无面人,走上了马海兵走过的道路,最终,吴贤依然在面具之后,并不因马海兵的痛苦而止住自己的杀戮。面具,象征着的,是对“人”这种生物的无奈与绝望,生而为人最大的桎梏,是爱恨,人不可能不爱自己,人也不可能不爱别人,恨,是爱的衍生品。痛苦不在于历经,而在于爱恨的纠缠。躲在面具之后,抛弃了人面,就做出了一种最极端的选择,可以是正义,也可以是恶魔。纯粹为善,或存粹为恶,避免爱恨再在心里纠缠,不愿再受生而为人的桎梏。他选择的,是这样的一条人生道路。最后,以完全憎恨的姿态杀了马海兵,完全不顾马海兵让人垂怜的痛苦,彻底抹掉自己爱的能力,彻底抹掉自己的同理心,只化作纯粹的憎恨。影片在这纯粹的憎恨中结束。
影片最后,抛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回到最初的问题:吴贤是谁?吴贤是某个为国家组织效力的工作人员,吴贤是富人,吴贤是倾向于变态的极度缺乏安全感者,吴贤是商人,吴贤是诈骗犯,吴贤是流氓,吴贤是僧人。。。。吴贤是让别人产生攻击性的人,是吴贤让这个世界变得那么糟糕。吴贤是谁?吴贤可以是任何人,吴贤是你,是我,是他。是任何人。
我是谁?影片一直传递的观点:“我”只是一个产物。“我”是基因遗传、 家庭教育、 社会教育、 知识、 阅历、时代背景、立场、社会化的产物。“我”做的事情完全来源于“我”的认知,当“我”在决定着某件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很多很多的因素决定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我”的决定,本身就是被“决定”了的产物,甚至在“我”出生之前,这一切都被决定了。“我”所下决定的过程,不过是事先被决定的结果在“我”头脑里出现的过程而已。这就是极度绝望的决定论。
那么出路在哪里?我要到哪去?人既然被迫来到了这个世上,就不会主动想去死,求生,是人的本能;除非,现世的悲伤已经远远大于对死亡未知的恐惧。于是,被迫生而为人,就不得不活下去,首先就会考虑如何活下去的问题,然后就是如何活得更好的问题。
完全的平均分配已经被历史证明不可行。而市场经济就一定有竞争,由于人和人之间的差异,这种差异比如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个人阅历,甚至可以追溯到自己的基因,会导致人和人之间在获取资源上的差异。就算姑且不论所谓的阶级固化,比如我们今天常常遇见的官二代富二代成功的几率就会比常人高太多,因为他们手上握有的自由余地大大胜出常人,然后富人越来越富,官二代继续当官。就算回到最初,就算假设世上所有的资源都被平均分配了,然后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比如诉求,比如精气神,有人懒惰,有人勤奋,有竞争就有优胜劣汰,有优胜劣汰就会有人得利,有人失利。然后就有了地位,财富的差异。这些差异,会导致自尊的受挫,自尊受挫,就会拼命要自尊。而人性有太多弱点,比如男人天生就是权利动物,男人天生就渴望成为领袖,有些人获得成功之后,为了放大这种领袖的快感,就会通过打压别人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高度,就会进一步使人受挫,就将会进一步地加深这个社会的暴戾,所以我们常常看见很多很多的暴力事件,网上无休止尽的谩骂,其实,后面掩藏的,无非是一颗受挫的自尊心,还有一张躲在阴暗的角落,欲哭无泪的脸罢了。只有“我们”没有“我”,是人性的灭失;只有“我”而没有“我们”,这就是地狱。
人活在世界上难免遭受伤害,那么在伤害发生之后,怎么处理呢?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在做的其实是对的事,甚至如果有信仰,这种信念就更加坚定,而由于立场的不同,自己的信仰,也许就会造成对别人的伤害。“复仇”是不朽的主题,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然后又形成新的伤害,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尤其是在社会价值观空缺,传统道德丧失殆尽的今天,失掉了人和人之间的友爱,失掉了爱别人的能力,这样的暴戾就越发严重。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对错的啊。任何人的行为,一定是基于他的认知,“发生的事,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想不起来而已。”如果“我”出生在另一个“我”的家庭,“我”经历另一个“我”的经历,认知另一个“我”的认知,“我”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一模一样。就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暴戾,留同样的眼泪,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不会有一点点的差别。
影片从始至终透露的都是绝望二字,深不见底的绝望。
这也是老金所有作品里面最绝望的一部了。《撒玛利亚女孩》的女主人公通过无偿交际完成自我救赎,男主人公通过自首完成自我救赎;《空房间》把希望寄托在外部世界的不真实性,通过修炼内心: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一瞬和永远的差别来获取宁静;《圣殇》通过自杀,陪命来完成自我救赎;《春夏秋冬又一春》通过向神明靠拢来完成自我救赎;《莫比乌斯》通过遁入空门来完成自我救赎。而到了《一对一》,根本没有救赎,透露的只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因为不管怎么做什么,怎么做,都是被决定了的产物,都是合理的。可恨的是人是有情感的生物,理智能理解,情感不能接受。又形成恶性循环,终究无法自由。
看完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把眼睛集中在美好的事物上。决定论是永远不可触碰的底限,要不然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没意义了。所以卢梭才会说:“就算没有上帝,也要创造一个出来。”
ps:听说老金最近过起了自闭而离群索居的生活,哎。。。。
6 ) 一对一:正常而不寻常的金基德
一对一:正常而不寻常的金基德
载于《电影世界》增刊
金基德个人的第20部导演作品《一对一》,由一起暗杀事件开始,讲述了七个来自各行各业的小人物,因为对现状不满而集结起来,向参与暗杀事件的七个人逐步展开报复的故事。
如果我们暂时隐去“金基德”这一风格鲜明的标签,仅从这个简要的故事梗概上来看,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架构,无故死于非命的花季少女,以及杀害他的人背后所代表的权利部门,是一个现成的个人与国家机器相抗争的故事蓝本。这也是近几年来韩国商业大片最喜欢的路数之一,利用这种力量的悬殊对比,可以轻而易举地唤起民众的同情和义愤,取得票房和口碑的双赢。
退一步讲,即便不想做得那么简单直白,也可以通过讲述参与刺杀者的艰难境遇,来讲一个“被制度化”的故事。在国家权力的碾轧之下,同样作为小人物的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命运交错,同样可以引起观众对于人物命运的唏嘘和同情。
然而这样一个看上去可以收放自如的故事,在金基德的手里,最终却成了一部各方面都不讨好的电影。熟悉金基德的观众觉得他正逐渐丢掉自己的本色,开始在个人风格和商业诉求之间游移,而那些仅仅是想看“一部电影”的观众,则觉得这片子有点过于极端、啰嗦和不知所云了。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影片的开头被杀害,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在随后的故事里被揭示,但在《一对一》里,小女孩的死却成了一件无人关心的事,杀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她,而复仇的人里面多半也不知道为什么复仇,他们行为的甚至没有任何目的性,仅仅是把它看做活着的内容,凶手活着就要杀人,而被害者也总要适当地做出抗争。
片中有一个泥鳅与黑鱼的寓言,肯定会被当做某种题旨来解读,但众生各安其位绝不是金基德想要给出的结论,这是一个神一样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结论,有违金基德所执着的对于人内心的探索,所以复仇集团的领导者虽然在影片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努力为每个人的行为赋予意义,但最终他的同伴还是反过来斥责他“别说的像神一样”。所以最终当他决定放过凶手,让他体验“活着的地狱”时,只能说这也仅仅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结论,并且这个结论很快就被凶手之一的吴贤狠狠拍死在岩石上。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金基德式的结尾,往往让人想起他编剧的身份,感觉他总在竭尽所能地钩织人物关系,以使故事朝着更极致的方向发展,但也不能排除这就是隐秘而复杂的人性使然,个例固然极端,但不无可能。
所以对于金基德的电影,不能期望从中领悟到太多通行的法则,更没可能从中找到某种指向明确甚至可资借鉴的人生哲学,作为观众,能做的就是看他如何在人生百态中,掘取他带有严重个人色彩的案例,它们可能不寻常,但绝对正常。
邪完再邪,两边山炮群各一星,这次金基德的任务还是只完成到让观众比他的角色抓狂,如果是十年前,他可以让观众无限憧憬成为他的角色,在现在的金基德眼里,是春夏秋冬又一冬。
应该是左派电影了,金基德少见的多对话剧本,男主最后争论戏也有疾呼传道的意思。视觉上看着不经心,还是有设计的。朝鲜半岛资源匮乏,5000万人口的体量,确实会造成人跟人互相折磨的成果。前半部分的暴力戏和英文对白又看笑了,可能是因为这里面有对权利跟智识的嘲弄,一种赖皮的失败感。马东锡演得好
金基德还在重复自己,片子里的对话基本不像是两个人在互相说,而只是导演在自言自语。秉持绝对论的人赶紧去看看混沌理论和量子力学不就完了,非自己在那痛苦挣扎个什么玩意?
补充思考:本片有两根灰线可以因循解读,一组卢瑟为了建立一个乌托邦以暴制暴,最终被暴力反噬;一个叫吴贤的一人分饰八角,是高利贷者、是暴虐的男友、是领命的杀手、是跋扈的顾客、是入定的僧人……每个人都是吴贤,吴贤又是每个人,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的施害者,也是受害者。
金基德真是悲天悯人,感慨身而为人的不幸与悲哀。人类社会的阶级、职位也是一条食物链,愤怒与妥协、能力与位置等等,都不是一己之力能够该改变的,有些东西生下来就决定了,你可能为了一个理想、一个目标奋斗一辈子,到头来却也只是失败告终,努力,很多时候并不能改变什么。
唉,威尼斯救了老金,也害了老金
这一次、金基德把莫比乌斯里的那根基霸切成了7段、一人七角、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此消彼长善恶轮回,不愿看破的阿修罗和放不下的立地成佛
科普一下何为真爱:”我决定在字幕出了之后再好好看一遍“。
开头就是金基德式的暴力奇观,简单明了地入正文。 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是部烂片。印象最深刻的是里面妈妈(?)对一个帅哥说:再不行就去中国混,你看金秀贤长那么丑,在中国居然都能这么红。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韩国人这么嫌弃自己是棒子的。后来有人告诉我字幕都是错的,你妹的在逗我?无爱了。
主角选择了配角专业户马东石,主打暴力,在韩国上映得也不是很顺畅,金基德呼吁之后才得以上映,规模捉襟见肘。
军方人员毫无理由的杀掉一个女孩子,这本身就挺雷人的,然后一帮市井之徒竟然冒充各种身份,将军方的人员一个个的进行逼供,这就更雷人了。
这片是个Database叙事哦!糙是糙了点,循环报应结构和和尚是一贯的(春夏秋冬、圣殇、莫比乌斯……),暴力有点多。不过金基德本人给了一个很棒的解释:各种Cos服装的变化本身就是战后韩国历史进程的隐喻(这仍然是个Database!)。
金基德已经撕破任何伪装,一股脑将其通过在韩国社会生活的种种对人世间的感念直白的说出,甚至是咆哮而出。英语对白和一人分饰多角笑死了我了。最后的结尾和对话简直32个赞啊,完全和我的思路一致。金基德和我都会认为这是他最好的一部电影哒。看来不是我和金基德变态,而是这个世界太混蛋啊
金基德很一般的片子,底层人的生活受着上层人生活的制约,但同时上层人的生活也受着底层人的威胁。把高等人比作黑鱼,普通人比作泥鳅,但你要知道泥鳅是不要命的,反正是贱命。活着有意思吗?其实真没有!那就找乐子吧。最后的字幕“我是谁”各抒己见,其实人生一世有谁活出了自己、活得明白,活着就好
輪迴始終如一 妄想造上帝 妄想的烏托邦式改造 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處於底層劣勢就會與你一樣理念相同 終究不過是眾生而已 到頭來發現 其實你自己的清醒也不過是一廂情願 但總會有人朝著這種理想繼續 奮不顧身 但其實又毫無意義 你以為眾人皆醉我獨醒 但其實是 你也不過是泥鰍 成為不了黑魚便繼續沉淪
金大仙萎了,开始拍电视剧了。另外,看评论说在黑洪尚秀啊,没get到怎么办,好捉急。
脱离了对女性的蔑视、践踏、和批判,金基德简直一无是处。一个导演如果连自己的价值观都无法确立,就不要试图说教,更莫论超渡众生。
金基德愈发不讲究了。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活儿有点糙。以暴制暴,有权者和无权者,压迫和被压迫,隐忍或反抗,到底咋办。挺适合现在看的。
受压迫无产阶级团结起来,绑架虐待一个又一个干坏事的公务员,最后弄出个防毒面具狼牙棒基督赎罪之类象征。金基德导演比较失败的社会寓言,名字那么拉轰,以为是什么一抽一的动作惊悚cult片,结果是单方面的各种扮装游戏,顺便牵扯出底层人民的各种不容易
圣殇之后,金基德死着回来了,圣殇不是他最好的电影,但却可以说,是他的一个顶点了。他最好的几部电影都在新世纪初那五年,看完就罢了,以后也不会再去关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