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Lascia ch'io Pianga……
那绝美的天籁穿透我的耳膜,我的灵魂被一寸一寸剥离,似生命离开我的身体。法力内列,你是上帝赐给人间的精灵!剥夺了无数人的灵魂,吸走了无数人的心,你魔魅般的嗓音不是人间应有的,仿佛海上妖女的歌声……上帝!!我无法抑制自己……
你把我带到了一个虚无飘渺的世界,那里没有尘嚣,没有鼎沸的人烟,只有我,只有你,我在聆听,你在歌唱,为艺术献身的你,忍受着绝望的痛苦 ,任我流泪……
farinelli,你在哪呢?我是那个朝圣者,面向天空,等待着你把太阳召回,当黑暗笼罩世界的时刻,你高亢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时间为你凝固,历史也为你凝固了。世界只刻下了你的一个华美转身,而我伸出手,想触摸你的气息,Lascia ch'io Pianga……
那歌声像华美的彩缎,它飘过我的额,穿过我的发,流向了遥远的世界。
我在这片宁煦的阳光下睡下,因我无法抚平我难过的心,它在为你流泪。那完美的音线似神的福祉从天空降落,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对吗……巴洛克时代的传奇,你的不朽。
再见,farinelli……
一百年前,天神降落在意大利,他的光芒割开了世人混沌的眼,他是一个谦恭的歌者,他轻启朱唇,优美的乐章便从他的喉间飘出,他在这混沌的世界游荡徘徊……
当他踏上天阶去亲吻上帝温暖的手时,钻石的光芒坠落在世间,人们惊惶于他摄人心魄的魔魅之音,人们称他为神而非人。
记住他,他是farinelli……
2 ) 最大的贡献就是奉献了这么棒的声音
循环听了好几天的电影原声,为着无懈可击的美妙声音着迷,大跨度的音域,高音区的花腔也处理的如此细腻,哪怕是高音仍然平稳有力,我想如果是真人在台上唱着,台下的观众是会如何揪着心、捏把汗的听着,当他出色完成的那一刻,紧张到晕倒也实不为过。但那超长持久的高声哪怕尾音都未显丝毫疲累。结果跑回去看评论果真此非真人,我陶醉了半天的声音是科技合成的声音。
顿感失望之极!!
因为你不用再揪心,不用再为他冒汗了,那种歌剧中最重要的现场的震撼顿时就消失了。现在再听这个声音仍然很棒,却只能徒增遗憾。
观众们把大把的热情只能转嫁到farinelli其人的众多猜想中,去看了他的官方画像后,真觉端庄高雅、气质斐然,顿时又对电影中塑造的颓废任性的角色彻底失望。
电影中人物表演特点完全是站在观众的角度,而非融入人物。童年的Farinelli为了一个自杀的阉童惊慌失措,但他是个小贵族,完全没必要为此担心,这个楞贴上的暗示性剧情很生硬。Farinelli对哥哥的怀疑太多太频繁刻画也太过着重。Farinelli纵然有天赋,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超技巧也绝非天赐那么简单,总走不出来也难成其就。他对哥哥音乐的指责也完全是在站在后人的角度,在那个刚开始流行炫技的年代,这个责难也太有预见性了。
我想无论是电影本身,还是观众,对Farinelli都是遐想大于真实表现太多太多了。对于拍摄那种太久远缺乏可靠证据的人的电影大多难逃这个局限。他的精神层面就更难刻画了。毕竟,“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
听着这个电影的原音,让我想到了嵇康的“广陵散于今绝矣”。随着意大利对阉伶的禁止,Farinelli的声音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我想电影最大的贡献就是奉献了这么棒的声音。
3 ) 爱的阴晴和残缺
从看完1997年的《红与黑》之后,《法拉内利》是这几年来第二部令我陷入深深的痴迷状态的电影。其实,这里的演员我一个也叫不上名来,说的也是一句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故事的情节甚至有点不合逻辑。,至少,它和有据可依的历史是大相径庭。但是,我依旧止不住为这样的歌声感动依旧停不下为这个美丽的歌伶的悲叹感伤。他,实在是太美了,因为这样的一把歌喉,他必须活着,却又比活的比死去痛苦。
我们已经回不去18世纪的意大利了,谁也无法再次复制法拉内利纳仿若天籁般的歌喉了。1994年,电影的制作者用当时现有的技术用电脑合成了他的歌喉,据说已经很接近了,但是越接近就越让人对真的法拉内利产生痴迷和好奇——我想知道,当时那令多人昏厥热泪盈眶重新产生活下去的声音,它的创造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样的声音,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它,必定和机械创造的声音有着本质的区别——它来自血肉之躯也去向血肉之躯。这声音的背后,这只美丽的夜莺,是要经历多少啼血的清晨和黑夜,才能为别人驱散恐惧和悲哀?我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是我却停不了感动。如果仅仅是技术合成,就依然如此,那么这样的声音,真的只应天上有了。
法拉内利并不是黑暗的中世纪被教堂迫害的男童,在历史记载中,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8岁时被马踩碎睾丸,由此保留下来了清澈的童声。而我不相信,如此漫不经心的一句,痛苦就可以由他今后人生所创造的辉煌所弥补。夜莺啼血,享受的是国王,但是痛苦的是它自己。对于法拉内利也是如此。就算有人听他的歌会哭,但是,没有人问过他痛不痛。他唯一的安慰是最终有人在爱他的歌喉之外,还真心疼爱他这个人。在我看来,这才是法拉内利人生中唯一温暖的存在。
在电影中,法拉内利其实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遁世者。从一开始,他就能感觉到所谓的“意外”并非“意外”,但是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唯一的哥哥,爱到已经失去了自己,爱到已经感觉不到自我,爱到只能依附只能被利用。为了不失去这他视为生命的“爱”。他必须一次次才催眠自己——先是喝下逃避的鸦片,然后再一遍遍的让哥哥给他讲述当天的“意外”。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不“背叛”,他的人生才能不“寂寞”。在内心深处,他明明是崇敬大师亨德尔的,但是,当这位他心向往之的大师想要带走他的时候,他吐了口水在他的脸上。因为,布罗斯基兄弟是任何人都不能分开的。可惜,被冠上“永远”的誓言多来自那些心虚的心灵,他们最终要分开,分开的时候,彼此必伤痕累累。
年少的时候,我也曾真心爱某人,爱到“爱”变成一种催眠。为了这所谓的“爱”或者冠之以世界上最为纯粹最为永远的亲情,我必须要不断的欺骗自己,然后内心还在不断的安慰自己,还好,她还在。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是,傻孩子啊,哪有什么永远啊?我必不是那样的多才多艺那样的绝世歌伶,但是,此时彼刻,我却读懂法拉内利虚弱疲惫的心灵。生而为人,就必有七情六欲,人,不可能是神,我们都有自私和丑陋的时候。只是,有的时候,我们都太执着一念,以爱之名,让世界上所有的伤害都带上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它们是那样的魅惑,含笑饮人血。
法拉内利只是个缺爱恐惧失去爱的孩子,从他的父亲离开这个世界后,他的世界就剩下了哥哥一人。他自卑与自己的残缺,虽然,他高傲的扬起了头颅,对他的女粉丝说,我能满足所有的女人,但是内心却是苍白与惶恐,Castrato是他终生如影相随的阴影,他只能是一个残缺了的Castrato,而歌声,可以弥补他残缺了的一切。他是如此的可悲与痛苦。那年,在鸦片的迷醉中他躺在牛奶里,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终生的痛苦和一时的疼痛。慢慢升腾起来的血晕在白色的牛奶里,那个孩子,还以为一刻的疼痛就能留在终生爱的安全圈里。只可惜,他最终会懂得,这才是他一生痛苦的起点。
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一世的艺术成就,在历史上留下他的名字,或者,一生做一个平凡人,让神迹慢慢从身上消失,泯然众人矣,对于一个人而言,哪一种才更为幸福?历史无解,历史选择了法拉内利。不知道他可曾对月自问,叩问那已经无法选择的命运。在历史的长河中,璀璨的艺术成就才更能持久,而对于当下的个人而言,一生的幸福和平静才更为重要。很多时候,恰恰是在一个微妙的点上,让一个人牺牲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幸福却成就更多人持久的艺术享受。历史需要这样的人,幸与不幸,终归不是我们可以品评的。
他像是一个妖冶的歌姬,但是他更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在历史记录中,这个对华丽花哨唱法说不的艺术家,最后竟沦为宫廷的御用演唱师,有些悲哀,但是我想,他也无可奈何。和他被阉割的命运一样,他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今天的我们,只能在技术的无限接近中,想象那已不可重来的天籁绝唱了。
4 ) 折翼的天使,消逝的天籁
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不乏天赋异禀的歌手,但人总是对现在不存在未来也不可能再现的事物特别好奇,因而阉伶进入了我们的视线。通过有限的文字记载,我们把阉伶歌手想象成一个神秘的特殊群体,在复杂的时代背景下,阉伶的出现与消失带着强烈的悲情色彩,他们既被推崇又被唾弃,身份既尊贵又卑贱,人生既幸运又不幸,这种两面性自然而然成就了有关文学和影视作品的故事性和话题性。
Farinelli作为其中的代表人物,不但突破了人类本以为不可逾越的生理极限,也缔造了一个神话,关于他的种种传闻至今被人津津乐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诚然,我们无缘一闻传说中的天籁之音是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但感谢电影,感谢现代声音合成加工技术,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更清晰、更直观或许还是更准确的方向,Farinelli的歌声不可复制,它究竟有多惊艳、有多震撼乃至令人窒息,我们完全可以更大胆夸张的朝这个方向想象。然而,不得不承认,当初之所以对此片发生兴趣是因为猎奇心理,Farinelli的传奇和神秘是那么吸引人,而音乐只是顺便欣赏,既然原音重现是不可能的,便没有多加期望,因而最后为之倾倒也就始料未及了。
一个人若是身体不完整,其人格可能因此不健全,尤其当残缺的是代表性征和尊严的特殊部位。Farinelli无疑是具有心理障碍的,而造成他心理障碍的根本源头就是生理缺陷。为了忘却那个不堪回首的人生转折点,也为了捍卫和维系唯一的兄弟之情,Farinelli自欺欺人地逼迫自己接受哥哥编造的坠马意外,但深深印刻在脑中的记忆碎片仍然困扰着他,总在孤独软弱时隐隐作痛,痛至呼吸困难,只有靠鸦片才能麻痹自己,得到片刻安宁。
人总是如此,越是自卑,就越是自负、傲慢、睥睨天下、不可一世。当然,Farinelli的确拥有引以为豪的骄人资本,但他比谁都明白,歌唱是唯一可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途径和方式,一旦失去嗓子这个唯一可依赖和利用的财富,他便一无是处。台下的他锱铢必较、诚惶诚恐,为演出的瑕疵生气,为嗓子的沙哑恐惧,强烈的不安全感使他不得安稳、不得安心,台上的他却自信高贵、气度非凡,演绎着复杂曲折的乐章,炫耀着无与伦比的高超技巧,一曲唱罢,全场观众欢呼雀跃,掌声久久雷动萦绕不息,有人震惊到流泪,有人激动到昏厥。Farinelli站在舞台上,风华绝代,光芒万丈,看着无一例外被他点燃了兴奋的人们,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或许他也有刹那的晕眩恍惚。
然而,Handel却冷嘲热讽的将Farinelli与国王的鼻烟壶相提并论,不留情面的道破他的症结所在,他充其量只是一台人肉唱歌机器。想想那些贵族,他们根本不懂得欣赏音乐,看歌剧只是饭后消遣,再想想那位伯爵夫人,表面上撕下了心爱的书是被Farinelli的演唱所打动,实际上她和她那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仆以及其他为之疯狂的女人一样,不过是被歌声激发了性高潮不能自已。对Farinelli的所谓迷恋和赞誉都是虚幻的,Farinelli也从未赢得他极其渴望和需要的尊重和认同,说好听点,他是贵族的高级玩偶和宠物,说直接点,他在他们的心目中不过是低贱的阉人,社会地位根本与杂耍小丑无异。
是的,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Farinelli又何尝不知。他说服自己拒绝聆听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愿多说,不愿多想,甚至装傻充愣,却不曾料到这些年来苦苦筑起的心理防线在一针见血的Handel面前竟是如此溃不成军,毫无招架之力。在他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无声呐喊,要如何才能释放压抑,要如何才能填补空虚,要如何才能结束孤独,这一切是虚幻的浮华所无法给予的,因为他始终无法释怀的是,他对音乐的理解与他和哥哥的关系以及与Handel的恩怨纠缠在一起。Handel对阉人身份和阉伶歌喉的鄙夷践踏了他的自尊、侮辱了他的人格,但这并不妨碍他将Handel视为最伟大的歌剧大师,也不妨碍他在关于Riccardo的创作水平的问题上与Handel看法相同——Riccardo用技术代替灵感,过多的运用修饰音、颤音和混音,导致创作花哨华丽却毫无生气,肤浅功利而毫无内涵,根本配不上甚至是糟蹋了Farinelli的嗓音。
唤醒人们体内沉睡的部分,碰触人们体内最深邃的心灵,这才是音乐的本质。Riccardo缺少的并非才情,而是追求音乐本质的动力,因为对他而言创作的意义就是最大化的迎合Farinelli的嗓音特质,挖掘Farinelli的天分。被阉割的何止Farinelli的身体,Riccardo真实自我的创作灵感也随之消失殆尽,事实上,从改变兄弟俩一生的那一天起,他们不仅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也成了特殊的合伙人,他们分享荣耀和女人,也共同忍受心魔的折磨,而音乐注定是他们互相依存的纽带,也是互相牵制的束缚。
《奥菲士》对他们来说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Farinelli把它看作抚平被阉之痛的良药,Riccardo则希望借此完成掩盖良心拷问的救赎。然而,背负了沉重十字架的Riccardo永远也完成不了臆想中的《奥菲士》,尽管Riccardo从不愿也不敢承认这一点,而Farinelli呢,当他恶作剧般将《奥菲士》乐谱扔出马车还大笑不止的时候,他是清醒的疯子,但在大多数时间里,他仍然选择了隐忍,与哥哥心照不宣的逃避着真相,直到忍无可忍的爆发,兄弟反目,继而分道扬镳。虽然三年后《奥菲士》终于得以完成,并且得到了Farinelli的肯定,但Farinelli对哥哥的爱恨交织经过了十几年的积累发酵,其痛苦之深早已不是一部《奥菲士》可以解除的了。
无论相隔多远,困扰Farinelli的梦魇就是捆绑Riccardo的桎梏,只有彻底放下才能得以解脱。制造二人重生机会的正是Farinelli的宽恕和Riccardo的孩子,我无法评论这样的情节设计是否合理,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可又不得不承认,既然Farinelli已经失去了自由和公开歌唱的权利,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成为父亲的心愿,而这个孩子也将是兄弟俩共同创作的最后一件作品。事实上,从某种程度来看,比起无法完全展现歌唱天分和被Handel大师羞辱蔑视,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拥有娶妻生子的性福生活才更令他痛苦。每次他与女人一晌欢愉只是为Riccardo上场做好铺垫,而他完成任务后并不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看他们做爱,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而当他鼓起勇气向亨德夫人求婚却遭到断然拒绝时,他愤怒地绝望令人心碎。庆幸的是Alexandra一直在Farinelli身边,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爱他、欣赏他、怜惜他、了解他的红颜知己,为了他,她去偷Handel的乐谱,为了他,她甚至甘愿与Riccardo做爱以怀上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样一个有情有义为他放弃所有奉献所有的女人太不容易了,如果没有她,兄弟俩或许永远都不会和解,Farinelli也永远都不会真正得到内心的安宁,重获新生。
这部片子有太多回味的东西,惊艳的音乐,华美的服饰,曲折的故事,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男主角Stefano Dionisi的表演。作为一部传记类电影,主人公的表现好坏与否直接决定了影片的质量,而Stefano Dionisi无疑没有令观众失望。影片中成年Farinelli的年龄跨越了18年,在这18年里,Farinelli经历了从默默无名到缔造辉煌再到隐退皇宫的人生篇章,也是人格和心态逐渐成长的过程。饱受煎熬的心灵始终处于挣扎纠结的状态,年少轻狂时他好胜、张扬、情绪化,从不掩饰喜怒哀乐,还带着孩子气的天真,后来的他逐渐用沉默和隐忍压抑情感,只在独自一人时流露落寞和忧伤,遭受打击后难以自制的颤抖,似乎快要窒息,一旦身体被击垮,他的脆弱和痛苦便透明的一览无遗,而他的歌唱也从一味炫技变成饱含情感,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打动人心。塑造这样一个角色十分不易,Stefano Dionisi不但拥有侧面酷似汤姆·克鲁斯的绝美容颜,真诚的眼神和表情变化更是到位的诠释了Farinelli复杂的性格和内心,在他的演绎下,Farinelli就像是折翼的天使(虽然这是个用烂了的词组,我还是觉得太配他了)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令观众不禁心生怜惜,为之动容。相比之下,Riccardo的饰演者却失色不少,千篇一律色迷迷的眼神和猥琐的表情让人无比厌恶,更不用说同情和体谅他了。
5 ) FARINELLI——绝代妖姬
是谁,用夜鹰般的嗓音,灵魂的鸣放,唤醒人们体内沉睡千年的片段。
如果纳西斯,没了水中的倒影,是一种致命的损伤。
雨在钢琴上奏响咏叹调,时间穿越他的手指漫步。
法瑞内利,意大利最著名的男性女高音歌唱家,用高亢到及至的音频,诉说人间的悲欢。他用一曲带颤音的快速高难的华彩乐段与小号角逐,小号精疲力竭,为之折服。
他英俊的外表,如火纯青的歌技,圆润、光彩、清晰、锐利的女高音声音震撼所有剧场的人,使众多人当场昏厥,流泪,令伯爵夫人到达音乐性高潮。
艺术撕碎了生活。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但他渴望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享受性的快乐,爱的温暖,他得不到。
十八世纪意大利流行阉人歌者,只为了保存凄清而锐利的嗓音,犹如天籁。
歌剧,从未染指,很难理解,那些皇宫贵族,达官贵人,在倾听一场场歌剧时,泪如雨下。
绝代芳华,在他的歌声中醉去。
是艺术培植了扭曲,还是痛苦成就了艺术。
当太阳被黑影吞没,西班牙国王握住他的手说,把太阳召回吧,法瑞内利。
一曲《任我流泪》,将阳光重新带回。
他的结局不应是一场悲剧,因为他的灵魂高贵,他拯救了他的兄弟。
歌声的空灵,连夜莺也在风中颤抖。
在17、18世纪,阉人歌手风靡了整个欧洲,经过严格声乐训练的阉人歌手,音域具有女声的高度,而气息则有男声的强度,兼有女子般纯净、轻柔、精巧的声音和男子深厚的能量,肺活量与横膈膜支持力惊人,一个音能保持延续一分钟,这是一般歌者所做不到的。
除了莎拉布莱蔓,是这部电影让我领略了歌剧的魅力。
俊俏容颜的法拉内利,其实骨子里仍然是个纯粹的男性,他拥有的辉煌与成就,丝毫不能减轻心底的痛楚与扭曲。每一次亮出那把魅惑的歌喉,不过是又一次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残缺,将心中初愈的伤口再次撕开而已。〔此处摘录〕
完美的背后,是残缺的颓败。
没有音乐的灵魂,一片死寂。
或许,只有心碎的残缺,才把他送上高音的颠峰,成就他的完美。
如果你不是一个喜欢歌剧的人,也会因为这一部电影,和我一样,进入歌剧的殿堂,享受那一刻透彻,宁静,洗净千华的沉沦。
电影,留给我痛苦,膨胀着忧伤,却又无法割舍,奔泻的激流之间,是一颗被装进黑暗森林的心。
6 ) 《Farinelli》:阉伶的华丽与苍凉
我一直很不解为什么国内的DVD发行商硬是要给电影《Farinelli》弄个《绝代妖姬》这般艳俗的中文名,直接音译成《法里内利》不也是很“信、达、雅”吗?要知道Farinelli可不是妖如克里奥帕特拉的女人,当然他也不是男人。但凡有点见识的西洋音乐史书在介绍Farinelli时,一般都会称其为“意大利最著名的男性女高音歌唱家”,用专业术语来说,Farinelli是一个阉伶。
作为西方音乐史上一类特殊的专职歌唱演员,阉伶源起于9世纪的拜占庭教会,兴盛于巴洛克,没落于古典主义,绝迹于浪漫主义。为了使歌手情感单一而纯粹,接近崇高,阉伶多是在发育变声期之前接受的阉割手术,因此他们的声带依然很窄,不会随着身体的长大而变宽,再加上之后专业老师的悉心调教,使得阉伶的歌喉不仅有童声的纯净,而且有女声的华丽,更有男声的力量,真可称得上是天籁。而在这几百年的阉伶队伍中,Farinelli又绝对是“天籁中的天籁”。
纵观Farinelli整个的人生历程,其音乐生涯大致可以1737年为界而一分为二:1737年前,其青春年少,随作曲家哥哥游历欧洲,纵横乐坛,无人能出其左右,引得无数高人竞折腰于其歌喉之下,时人惊呼:“天上有个万能上帝,地上有个法里内利”;1737年后,他应西班牙王后的邀请,入宫专门为国王唱歌以治疗其抑郁症,每天只唱同样的四首歌,十年如一日,深得王室宠信,后国王去世,无意于政治的他选择归隐直至去世。由于时代所限以及巴洛克风格的过气,Farinelli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纸上传奇,他唱的一些曲子因难度太大而被尘封于历史深处。因此,对《Farinelli》这样一部以Farinelli前半生为叙事主干的传记电影而言,只要音乐成功了,那么影片本身也就成功了大半。好在它做到了。以片中那首《任我流泪》为例。当代的巴特尔、芭芭拉、布莱曼等各类名歌手虽都翻唱过此曲,但她们不是移低了调,就是删去了花腔,其演唱效果根本不能与乐评人记载中的Farinelli相提并论。本片的音乐主创只得将著名假声男高音德瑞克·李·瑞金和女高音玛拉丝·古德列夫斯卡两人的独唱用电脑合成,这才再现了18世纪那个“可以让高音回旋达1分钟之久”的声音奇迹。一曲终了,时有贵人因Farinelli复杂的声音曲线而当场晕厥,人们狂欢一样涌向舞台,素来轻视阉伶的亨德尔也被震撼了:他真的唱出了我写给上帝的曲子!
不过,音乐再华丽也都只是陪衬,它不能喧宾夺主,本片中导演借Farinelli这一人物所探讨的“艺术与人生”这一充满思辨的哲学命题才是电影的灵魂所在。电影一开始,成年的Farinelli陷入无尽沉思: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站到教堂二楼的护栏上,对着楼下一群包括童年Farinelli在内的唱诗班男孩大喊:不要再唱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会因为你的嗓音而死的!说完他纵身一跃,从此告别人世。这对年幼Farinelli影响巨大,以至于长大后功成名就的Farinelli也时常问哥哥:我真的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而变成这样的吗?哥哥违心地说:是的。事实上,正是这位才华平平的亲哥哥,为了想让弟弟的嗓音来弥补其曲子的平庸才在Farinelli发烧昏迷时让弟弟成了阉伶。后来被Farinelli嗓音折服的亨德尔为了让Farinelli离开其兄而演唱自己为其量身打造的“神曲”,将事实告诉了Farinelli,一切真相大白,兄弟俩彻底决裂。之后的每次演出,在大幕一侧的化妆间里,Farinelli对观众雷鸣般的掌声总是充耳不闻,神情极度忧郁。可不是吗?每一次亮出那鬼魅的歌喉,不过是又一次在人前展示自己身体的残缺,将心中初愈的伤口再次撕开而已。无论音乐与艺术如何完美和神圣,它们始终无法弥补Farinelli肢体上和心理上的“缺失”。其实,这也是几百年来大部分阉伶通有的心病。“无论获得怎样的成功,无法摆脱的生理阴影成为阉人歌手心中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即便是在权势、财富达到顶峰之时,他们也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曾屈服于一把手术刀,而把自己嗓音的获得归结为一场事故:发疯的天鹅或是发狂的猪咬啮的结果。与此同时,他们还散布一些或真或假的离奇故事证明自己拥有与常人相同的能力——无论有怎样的生理缺陷,他们一直关注着能否被看作一个真正的人。”
华丽的巴洛克时代结束了,阉伶也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之后的歌剧便不再纯粹,渐具世俗色彩,歌手从天梯走向了地面。“当歌手置身于戏剧冲突中时,上帝换了冠冕,披上了世俗之王的戏装。法里内利的神话成了明日的镜中之花。”乐评人如此写道。唉,世界上的事物就是这么矛盾!
超赞!!!歌剧与电影的完美结合。华丽的巴洛克音乐让我想起吕利的音乐,总之,无与言表,我们该用怎样的心去向那些对音乐如此痴狂的大师们致敬?因为这些人,才能让那些伟大而经典的音乐流芳百世!
中央六台版只能2颗星。翻译烂、配音烂、随意剪片以求广电某局开心、文学音乐底子都差、典故烂翻用、歌剧片段理应作脚注普及……原片5星,巴洛克之极,细节值得定帧慢嚼,故事转折崎岖有趣〜当然,选角儿不定是目前最爱…
这种在经历过独立的孩童时期才又被人为地强行联结在一起的连体婴 即便生理上没有肢体的扭曲 精神上可能很难不保全意识的完整//能够看到某些对完美的走火入魔 人在文明之初对他人的不尊重和残忍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与野兽无异//华丽之下空洞的灵魂 在这部电影里 不是简单的形容 而是实在的描写 富丽堂皇和空无一物的反差也确实更容易让人感受到寂寞和背叛
countertenor死忠居然一直没按爪印
牺牲弟弟,保全哥哥,老父的遗愿像极了中国不可计数的父母,透支女儿的幸福去维系儿子的人生,想到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也许人与人之间的喜悲并不相同,至少在遭受到命运的嘲讽玩弄的事上有其相似。同时也想到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别人谈《丰乳肥臀》,男主不举却靠着蚕食姐姐们的人生苟活,至尾仍旧不得善终,啼笑皆非之余,莫名感慨万千。两相对照之下,Farinelli的一生,只是太阳照耀之下,又一个扭曲父权的悲剧缩影.★★★☆
哥哥为保留弟弟天籁的童声不惜将其阉割,弟弟则甘愿一遍遍听着哥哥编造的“坠马”故事欺骗自己;最终两人决裂,为挽回弟弟,哥哥遍寻三年,并奉上了从弟弟阉割之日起谱写的乐章,诺言兑现,亦为弟弟留下一个孩子。电影游离在妖媚与庄重之间,“任我流泪”。
一个直男悲催的一生!当情节杜撰的电影看吧。在线版106分钟肯定有删减,木啥子情色场景,有那么一二刻,我恍惚见到程蝶衣。。。
看了袁色阉伶那一期提到这部就拿来看,了解了那些背景之后再来看,确实是多了几分悲悯的心情。他创造了他也毁了他,所以他们无法分开却又不得不分开,套用一个流行词:意难平啊。
五星全给亨德尔的巴洛克风格的咏叹调——《让我痛哭吧》!PS:引用自豆瓣电影剧情简介:“天上有一个上帝,地上有一个法瑞内利!”
十多年前看过的电影了,故事让我了解了一段历史,也了解了一段让人动容的人生。阉人的声音很动听,但声音里似乎也透着缕缕的悲凉。也许是我看电影时的联想,后来想找一些阉人歌手的唱片来听听,但这类的唱片很难找到,毕竟那也是已经翻过去的历史了。
原来男高音是这么变的呀,难怪以前有人怀疑vitas...不过两个男主角好美型,记得在优酷上看的时候电影的标签里还有BL,我感觉不是,只不过是兄弟间的情谊。不过里面的高音真的很震撼,怪不得老头子要心脏病发作~
"Farinelli"是一部美丽的电影,有着令人难忘的视觉场景和别具一格的配乐,还有着令人钦佩的技术能重组出一个真正阉人歌手的声音,但不幸地是"Farinelli"削弱了角色的性格发展和有着令人费解的倾向,过于频繁的性爱场面,如果没有充分实现角色或情节的分支(情节薄弱),电影很难保持让观众参与其中,至少对我是如此,电影放了太多的重点在两兄弟的征服上,而唱歌部分又太少,简单来说,美丽壮观的"Farinelli"不能弥补其是空洞的戏剧核心!这部影片推荐给喜欢戏剧,历史和音乐的人观看!
故事编的不错(冲突的层次丰富,格调也比较高,尤其是跟亨德尔那段),唱段处理得也很富于技巧。心理层面做得比较细致。虽然故事有点毁三观,不过就艺术家生活而言,本片倒是时时让人联想起[霸王别姬],[莫扎特]跟它比就弱爆了。
歌剧爱好者不容错过的音乐文艺佳作,角色造型和鲜艳夺目的服装呈现出华丽丽的舞台戏剧效果,故事颇有吸引力,歌手扭曲的内心世界里蕴含着深沉的人生体验,整出戏如同一幕悲怆的古装猎奇片。
主角边回忆儿时的遭遇边在华丽的音乐厅演唱《让我痛苦吧》这个场景,我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要留下本该收回的天赋就要付出上帝赐予的另一部分。从此弟弟拥有音乐的天份天籁的嗓音,哥哥拥有男人的尊严和生育的功能,两个人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影片有太多不必要的场景,人物的内心与变化展现不够,不过音乐很美
看过的最憋的一部电影,可能挺入戏吧反正他一开口唱我就觉得憋得慌,但是真的挺好听,华丽丽大荧幕效果挺好,胶片的颗粒感让影片充满舒服的怀旧气与沉稳。原本不喜欢这题材,直到亨德尔和哥哥交好才让故事有意思起来。马总是具有神奇的表现力。阉伶对女人的兴趣更像是一种能力的证明和自我胜利感作祟。
你为我唱歌,我为你播种~【电影资料馆】
只要看到你那张为了音乐而唱得热切脸庞~听到你天籁般得歌声~我就愿意背负你仇恨我的因子
这是一部我很喜欢的电影~~~~是六年前看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买碟收藏,想一看再看的一部片子~~~~~此片的中文译名有点俗,叫做<绝代艳姬><绝代妖姬><歌声魅影><魔声魅影>(不是有点俗,是超级俗~~)~~~~~六年前就被片中的男主角farinelli所吸引~~~现在再看~~~~~还是被他所吸引~~~~呵呵~~~~我不明白,阉伶歌手何以对我有着这样巨大的吸引力,难怪我会被中性美的人所吸引~~~从他的第一个颤音开始,我已经被彻底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