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能想起《看见》里柴静对卢安克的采访,那篇〔无能的力量〕。一个以镜头的方式给我们视觉上的直接冲击力,一个以文字的形式间接带我们感受心的力量。
之前看过类似的纪录片,总觉得如果不能带去幸福,就别让他们看见希望。也有人说:没有什么比带给人希望却无法改变现状更痛苦的了。这些我都赞同过。
影片中我能感受到留守儿童的“极端”,甚至认知局限和空洞感。但我无法共情,我感知不到摄影机背后的生活,和他们不同的特点。虽然已经尽力做到纪实,但总有一些黑暗是我们看不见的。
天生人,命已定。只希望这样的影片多多推广,不是为了换取同情。只是为了在中国的留守儿童逐渐要变成一个失去控制的因素前提下,我们能给他们带来归属感。
知道蒋能杰,是因为纪录片《加一》,那是一部比较特殊的留守儿童纪录片,在那部片子里出人意料地展现留守儿童属于孩子面的快乐和纯真,当然,也有我们众所周知的孤独和愁苦,展现了这个时代独属于他们的特殊的生活状态。
这次看《村小的孩子》,却在泪水中一再收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不舒服,来源于《村小的孩子》是一部原原本本的纪录片,并且它的跟拍时间很长,各色人等的嘴脸都能在其中比较完整的呈现。这种真实的呈现既让那些冠冕堂皇、形式主义的官员嘴脸无处躲藏,也让人从另一种视角脱离情境看到我们针对留守儿童所采取的各种行动里,究竟哪些是出于情真意切的同理心,哪些是出于私欲或者虚荣心的自我感动。在作为一个行动者的同时,我们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反映的行动者”,时时刻刻保有一种自我反思与灵活行动的能力。
留守儿童是苦,农村生活是苦,这些都不可否认。但就如观影之后蒋能杰导演所言,留守儿童的苦,更多的并不在于困顿的物质环境和过早参与的农事劳动,真正的苦是父母陪伴的缺失,是教育的缺失。这与城市人的想象是非常不一样的。
关于父母陪伴的缺失和教育的缺失,这两点外界的想象和儿童自身的认知其实也存在着非常大的差异的。在写硕论的时候我就曾针对这一点进行细致的反思,孩童的心思是非常简单的,他们聪明地反映周遭的观点。也就是说,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其实某种程度上都是在迎合在外界的期待,从心理学上来说,儿童这个时期尚处于镜像阶段,他们内心尚未形成独立的自主判断。所以,当我们真的与这些留守儿童相处的时候,才是真的要小心地对话,而不是像纪录片中出现的那些来自大学的志愿者们,将自身视为一种神圣的救世主,煞有介事地安排一场蒋恒蒋鑫兄弟与父母的一场视频,并完全忽略孩子本身的语言体系强逼着孩子们说出拗口的“我爱你”。在那个镜头里,所有的眼泪,大概都是为志愿者们而流。
难道常见的因为相隔太久而稍显陌生的,接起电话尴尬地背书不是另一种孩童般的体贴吗?
观影会结束,有一场与导演的见面会,有一位创建“贵族幼儿园”的校长站起来慷慨成词,倒是令我想起了大学时的支教时光。那时我也抱着一种“乌鸦反哺”的心情每个寒暑假奔波到各个山区里开展支教活动,我们的社团简称为“下乡”。一开始总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很多,后来却越发觉得这种大学生下乡的支教活动的残忍之处:我们眼睁睁地将繁荣的城市生活撕开一个口子给这些山区纯真的小朋友们看,鼓舞他们向往另一种生活的心,却浑然不去考虑究竟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真真正正能走到这一步的,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一眼产生的晕眩而丧失了现实感,从此活在绝望之中。
而更更重要的是,我们就有足够的资格对每一种生活做出一种高下的判断了吗?富饶的城市生活就真的比恬淡的农村生活好吗?先进的技术带来的生产力进步就真的比男耕女织的小农社会更先进更高级了吗?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人被塑造成对生活只有一种想象的同批人类呢?
丧失想象力和包容心的我们,为什么就能居高临下泯然众生地草率地去干预另一代的人生呢,尤其是对于这些天真又尚未有自己成熟的判断的孩子们,为什么不能先建造一个有无限可能的花园呢?
你长大了想干嘛?这个社会是否变成只允许孩子们选择“打工”一种生活的社会?
问题被意识到的时候才是问题,而意识到问题却将其归结于体制或者别的原因选择束手就擒的话,那意识到问题又能怎样,除了表明你的慈悲之心,让我在深夜之中用灵魂向你感恩吗?我从来不去否认任何一种朝向留守儿童或者农民工的行动,即若是最微小的行动也犹如烛火照亮了暗夜中前行的人,但我们就应该沾沾自喜或者自我感动却忽略每一个行动背后所能引发的蝴蝶效应吗?
不能。
越是行动者更要深切地省思,我是真正在行动,在同理,在撬动这不公平的世界,使其能否在不伤害任何一个生灵的前提下顺利地发生下去。
共同体,从来不是集群主义,也从来不是少数人要服从多数人的利益,真正的共同体,是要在每时每刻都面临着伦理、道德、良心的叩问背负着某种罪恶感努力让所有人都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跟随容易,反叛难;批判容易,行动难。
人生很难,爱每一个encounter的生命吧。
今天看完了《村小的孩子》,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对一小村子的留守儿童及其家庭长达六年跟拍的纪录片。片中孩子所处的生存环境是恶劣的,学习环境、教学条件等都很差。他们的信息闭塞,没有和外界有什么连通。在问出:国家主席是谁?首都在哪儿等问题时,他们也是一片迷茫。
村中只有一个老师,还是一个代课老师,两个班一个老师,教这个班,另外一个班的就在那儿玩。听到这些话语,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都说教育的前提条件是先有教学环境,师资力量。而这所农村小学里,每间教室的水泥地都是裂开的,桌椅都是落后的木桌,只有一块黑板一本书。
在2011年,张老师也因不满村小待遇等问题走了,去了其他地方继续代课。班级管理的三个环境:物质环境、制度环境、文化环境。在这所农村小学里,一个都没有满足。村里的都是想着长大了之后去赚钱,爷爷奶奶也都不识字,平常也没有书香满天,只有这个放牛,那个挖菜等。
班级只有:代课老师和学生。这两个职业,没有明确的班主任/各科老师等分别,班级没有进行组织管理,课外活动在纪录片中也是完全没有,不适合学生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这一切,却是我用微薄之力无法改变的现状。
我难以想象在湖南还有如此贫困的地区,还有这么多留守儿童连基本的上学都难以保障,而如今我切实看到了,我想,我要更加努力学习,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待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多去帮助他们。
一开始带着轻快的心情把这部纪录片看起来,后面慢慢地就让我想到了我作为一个留守儿童的小孩经历。
父母很早就外出打工,目的地是东莞白石岗,家里大人是爷爷奶奶,陪我一起长大的是姐姐妹妹。每年的春节是爸爸妈妈回来团聚的日子,在前一天他们会打电话回来说,第二天凌晨他们就会到家,到了那个早上,我就会醒得很早,跑到街上,听着呼啸而过的大车们,每次听到一个,我就向左右两边探探头,很少会等到他们,我就继续在家门口等着他们回来。回到了,就帮他们把行李搬到家里的二楼,我再也睡不着了,然后就去刷牙洗脸,吃爸妈带回来的零食。
爸爸妈妈不在的那大半年的时间里,我过着有规律的生活。每天早上起床起很早,一般都是五六点,然后开始看电视,之后才去刷牙洗漱,然后吃早餐,然后背着书包或者拎着袋子,去上学。爷爷奶奶很喜欢喝酒,他们基本管自己的吃喝与玩乐,对于我们的管教基本没有。每天的零花钱是几毛钱,甚至这几毛钱还要求他们给。
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努力,但是在学校的成绩就还不错,爸爸妈妈总会拿来夸耀,我并不喜欢。我学习好也不是为了取得他们的肯定与开心,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也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那个时候最喜欢看电视。冬夜里我会先泡脚,然后打开湖南卫视,看完最早的变形记,然后最后一个睡觉。在冷的日子里,我会起得很早,然后打开少儿卫视,看那个每年相约的米菲兔,躺睡在奶奶的旁边,而她总是睡得很熟。
后来奶奶去世了。爷爷会等我们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带我们去割水稻,抛秧之类的,太阳很大,季节基本在春夏,还有收地里的花生,总是弄一个下午也不能结束,我有时会偷吃那些刚从地里出来的花生们,生生的,却很好吃,我当时好像也没有拉肚子吧。
在暑假的时候,我们喜欢看电视里播放的喜羊羊与灰太狼,非诚勿扰,男生女生向前冲,湖南卫视等等,趁着广告时间我们就三个人派一个人去离家不远的小卖部买冰淇淋雪条之类的吃吃,而我总喜欢跑快点,我怕慢了就不能看到电视了。
留守儿童总会进行对比,比如放学的时候从来没有父母来接,爷爷奶奶更不可能了,还有下雨的时候,从来没有大人来接我,只能等雨小淋着雨回家,不能指望着别人。开家长会的时候每一次都是爷爷来,没有想过爸爸妈妈给我开家长会。
等到他们从广东的电话屋打电话回到这没有装修过的红砖头房子,我总是用每次一样的话语敷衍他们,嗯嗯啊啊,好的,很好,之类的说辞,因为每天打这种电话真的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会让当时的我不耐烦,所以很快就会挂掉电话。
春节的时候他们总会拉扯我们三个去走亲访友,收获的压岁钱我也不记得我放在哪里,总之我记得要走很多的路,要坐很久的车,我总会睡着。还记得爸爸很喜欢用摩丝打扮自己,而妈妈没有太多的妆容打扮。当时县里盛行三轮车,所以我们总是坐三轮车,从这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每次我都会很困,继而睡着。
说到三轮车,我记得我很喜欢坐在靠近窗的位置,因为我可以控制进入窗的风的大小,我也可以一直观察与三轮车相向而行的各种车与人。
春节的假期很少,等到爸爸妈妈坐上前往东莞的硬卧长途班车的时候,我总会忧郁带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明天就见不到我的父母,就会很感伤,但是我无法抽离,只是会说出那些流泪的话。
看看我们的后浪,他们选择多吗?
影片中有一个问孩子们的片段:梦想是打工挣钱,中国国家主席是毛泽东,不知道中国的首都,不知道天安门, 不知道北京奥运会, 日本人全是坏人,经常杀人。
留守儿童问题看到的是整个社会生态、经济结构的问题。中国人的底色教育,除了强权就是眼泪,除了威胁就是煽情,鲜见冷静的理性和平和的感性:“你要是不听话就……”“爸爸妈妈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
我的昨天,他们的今天。而最悲哀莫过于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大多数人的未来会是怎样。#中国现实的一种#
看完片子回来的路上,我总是不由得想起片中的小女孩蒋云洁。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心里是不是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
父母和孩子隔着电脑哭,后面一排大学生志愿者姐姐跟着陪着哭,可是到底因为什么,制造出这样多的眼泪?昧着良心的人太多了。
这个学校就在我外公家隔壁的镇上。甚至这些学生有些都和我有或多或少的血缘关系,听到熟悉的口音真是莫明的心酸。我又想起当年我一个人搭车回老家的事情,那里有好山好水好人情,就是没有最基本的教育资源。外公从北京回乡之后做了一辈子的乡村教师,也算改变了某些人的一辈子的命运,可是教育事业不应该让某一些人负责,谁甘愿一辈子做代课老师拿那点微薄的薪水呢?说白了,连养自己都不够。
时间的跨度一直是个直观简易又深刻动人的命题,做容易坚持难,每次看这种题材都会谴责一下自己的伪善,但是曾为留守儿童,还是能感同身受的。几段芒果台的插播简直让人白眼翻出天际。
代课教师为转正而烦恼,村长为重建小学而烦恼,老人为小孩去镇上念书而烦恼,怎么说呢,说白了就是经济原因,贫穷落后,一代接着一代,死循环而无所改善。可是,这个问题真的解决不了吗,真的不能改善更多吗。
跟立人合作时候来我们学校放映的。虽然宣传效果不怎样,到场观看的大多是我们工作人员,但看完大家都被感动哭了。纪录片分了几年记录了湖南一个乡村小学里面的几个留守儿童的生活,这么没有介入的记录,镜头和话语都真诚的打动人心。
五颗星。不是什么拍摄手法多高明,而是这样的电影太值得大家给予给予关注。盛产悲剧的China,遍地都是悲情的乡土,那里有2.5个亿的无奈和悲伤和0.58个亿的孤单和无助。芒果台煽情的节目里,电视观众活在一片自我感动里。
导演很棒!小孩很棒!作为曾经的留守儿童,里面好几件事情都做过,比如“厚葬”死掉的动物(她埋的是小鸟,我埋的是小狗),在田里和大人割水稻,凌晨5点起床走远路上学。后面湖南卫视和爱心组织的“介入”看得我快吐了,如何对待他人的苦难这堂课,我们是不是应该都再学习一下?
就像突然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好心酸,穷带来的生活不便,认知匮乏。知识是真的可以改变命运。但其实小时候不光是片子里面的艰辛,也有很多快乐幸福的时光,小时候跟村里的小孩一起上山爬树,下河抓蟹,还演戏来着,也是我时常想起来的情景。
现如今留守儿童依然是常态,寄生城市的父母与留存家中的孩子永远存在一道沟壑,给予的爱太少,肩上担子又太重,父母对于很多留守儿童或许只是一个称谓而已,甚至脑海里早已浮现不出样貌。渐疏远的感情与老人的蒙昧让教育听起来像一句笑话,偶有善解人意的小孩其实也都心事重重。扶贫援建的工程更像是玩笑,新教学楼潦草完工在满是建筑废料的操场前剪彩,所有人面带伪善的自欺欺人,只有未处理的残砖烂瓦最真实,还有那志愿帮扶的大学生,纵使都是韭菜,也总有人愿意帮助种子破土而出。
面对如此粗砺而真实的影像作品,任何评论,都显得是一种轻浮的举动。城乡二元体制造成的留守儿童和流动农民工问题,足以让人深刻反思效率优先原则下公平正义的严重被漠视。作者与其拍摄对象们同生活、共感受,虽然在“出得来”方面有一定欠缺,但这种知行合一地改善社会的态度,让人肃然起敬。
张华在某城市重点小学上学,李萍在某私立小学读书,我在村小。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首都是哪?”“不知道。”“奥运会在哪开的?”“不知道。”唉,鸟巢扒两块草皮的钱,都够给这些孩子建个新学校了。
影片的社会意义大于文本价值,这个将近6000万的儿童群体非常需要关注。影片的最大问题在于先入为主和惯性提问,拍摄指向过于明确,不断重复一些话题,导致没有能够捕捉到更多生动的细节。
我那一届的村小同学,好像没有上大学的,初中同学好像也就个把,我偶尔会觉得,我对他们负有某种责任。
贵在真实,也很残忍。拍摄周期很长,但是有些重复有点多,而且时间线过的太快,没什么连续性,觉得没有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不过方式和切入点比较多样,湖南卫视那个校车旁白配的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