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梦魇

 蜘蛛把一生锁在网上，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 （爱尔兰）霍尔·伯恩《苹果花园的棋局》

 [蜘蛛]SPIDER
 导演：大卫·克南伯格
 主演：雷夫·范恩斯、盖布里尔·伯恩
 出品：法国、加拿大　2002
 片长：98分钟
 评分：★★★☆

 【内容概要】
     [蜘蛛]是一部相当令人费解的作品，但比起诡谲多意的释梦电影[穆赫兰道]，也不过只是一份具有大卫·克南伯格风格的精神分析案例而已。虽然在技术上它相当纯熟和精巧，丝毫不亚于[穆赫兰道]，但一部电影被他玩弄的像一份毫无感情投入的精神病临床分析报告，导演的冷静恐怕过于残酷了。因此，即使这部影片非常精彩，非常具有阅读挑战性，也还远远称不上什么经典。

     整部电影从表面上看是主人公“蜘蛛”的一个唤醒回忆的过程，但事实上，它是对一个臆想症患者进行精神分析的过程。提醒你，“蜘蛛”的记忆从小就因为臆想而发生了严重的错乱，后来又因为过度刺激而一度陷入停顿和混乱，所以他整个的回忆过程也就显得颠三倒四，混乱不堪。所以你决不要一味跟随蜘蛛的回忆去判断整个事件，所有的线索只对他一个人有意义，很可能都是错误的幻想。

 【关键词】恋母情结、记忆错乱与重叠、精神分析、臆想症

 蜘蛛的病例报告
 患者姓名：蜘蛛
 患者性别：男
 患者国籍：英国
 患者病史：臆想症
 患者体征：常出现幻听、幻视和幻觉，行为怪异反常，身体僵硬
 初步诊断：精神错乱、记忆封锁
 诊断结果：患者患有严重的过失行为后遗症，直接原因是过渡精神刺激造成记忆中断，致病根源是儿童期的恋母情结。

 分析报告：一个故事的三个版本

 1、第一个版本（虚构的，蜘蛛脑海中的理想版本）
     儿童时期的蜘蛛和父母生活在压抑的伦敦东区，他非常迷恋自己的母亲，但他性欲旺盛的父亲却在酒吧遇到一个粗俗的妓女，并对她百般宠爱。一次，父亲带妓女回桥边小屋过夜，母亲尾随而至，被父亲用铁锹打死，埋在菜园里。随后，妓女成为蜘蛛的继母，蜘蛛对此异常愤怒和厌恶。当他认定母亲是被妓女和父亲和谋害死的时候，就做出了杀死妓女的决定。于是，一天夜里，蜘蛛借用绳索悄悄打开煤气阀门，酒醉的妓女中毒昏迷，当父亲赶到将妓女拉出屋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2、第二个版本（存在可能性的一个真实版本，掺杂大量被蜘蛛压抑和修改的记忆）
 　　儿童时期的蜘蛛和父母生活在压抑的伦敦东区，他非常迷恋自己的母亲，但他却多次目睹父亲和母亲粗俗的亲密场面，身心受到很大刺激（比如在窗口的那次）。于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就出现了一个与父亲有不正当关系的粗俗酒吧妓女（这个女人成为母亲淫荡一面的替代品）。一次，父亲带妓女回到桥边小屋过夜，母亲尾随而至，被父亲用铁锹打死，埋在菜园里。随后，妓女成为蜘蛛的继母，蜘蛛对此异常愤怒，当他认定母亲是被妓女和父亲和谋害斯的时候，就做出了杀死妓女的决定。于是，一天夜里，蜘蛛借用绳索悄悄打开煤气阀，酒醉的妓女中毒昏迷，当父亲赶到将妓女拉出屋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然而影片最后解开的迷底却证实，所谓的妓女根本就不存在，那个煤气中毒，被父亲拉出屋子时已经死掉的正是蜘蛛的母亲。
     我们可以想象，在这一刻，受到严重刺激（过失杀母）的蜘蛛，他的记忆出现了停滞，真相的瞬间被大脑高度抑制，造成的连锁反应使他此前的记忆彻底陷入了混乱，无法分辨真假（因为蜘蛛是唯一的主观叙事者，所以观众的认识也就随之陷入了混乱）。蜘蛛的脑海从此陷入一片空白，但也并不是完全失忆，记忆的片断肯定不时窜出来骚扰他，于是他开始用笔记记录这些难辨真伪的片断，我们称之为“蜘蛛的密码”。（这个细节设置和诺兰的[失忆]具有惊人的相似，不同的是诺兰刻画的是单纯的失忆症，盖·皮尔斯寻找记忆的过程更为主动，而克南伯格关心的是精神疾病引发的记忆抑制，雷夫·范恩斯的记忆寻找过程是一个相对被动的“被唤醒”的过程。）
     这样，在脑海空白中不断涌出记忆片断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了蜘蛛离开精神病院，回到伦敦之后才开始逐步大片大片地苏醒，而影片就从这里开始。回到伦敦的蜘蛛，记忆在熟悉场景的刺激下一点点复苏，他凭借笔记中的符号艰难地摸索和重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在这个过程中导演穿插了大量技术化，且带有暗示性质的场景，但同时也为观众设置了很多阅读障碍和陷阱，因为蜘蛛的臆想症并没有结束，公寓场景里依然有很多成分是他幻觉的产物，比如这里最大的幻觉就是房东老太太变成了蜘蛛的母亲。

 3、其实还存在第三个版本（另一个真实版本）
     这个版本的情节和第二个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这一次我们认定蜘蛛的母亲实际上就是一个酒吧妓女。但在蜘蛛的内心，他不允许温柔的母亲和粗俗的妓女这两个形象重合，于是产生了认知分裂，渐渐把真实的母亲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其中一个（妓女）甚至成为杀死另一个（母亲）的凶手，进而也就引发了蜘蛛试图用煤气杀死妓女却错杀母亲的悲剧。
     第三个版本和第一个版本最大的不同在于，是否有一个和蜘蛛母亲长相类似的妓女存在？蜘蛛记忆中的妓女，究竟是他对酒吧里其他妓女的移用和修改，还是干脆她就是蜘蛛母亲本人的职业。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影片提供的依据是那张蜘蛛秘密保存的色情黑白照片——画面上有两个裸女，从神情上看应该是妓女，而其中之一显然就是蜘蛛的母亲。我认为第三个版本最为可靠和巧妙，大多数疑问通过这个线索基本上都可以解决。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考察“蜘蛛”这个人，在他的脑海深处的确存在着两个关于母亲之死完全不同的解释。其一是母亲被父亲和妓女合谋杀死在菜园，其二才是自己在癔症中用煤气杀死母亲。第一个解释其实是蜘蛛错乱的想象，是被逐步放大和蜘蛛主观认定的结果；而第二个解释，是因为蜘蛛一直无法面对自己杀死母亲这个事实，从而在潜意识中极力压抑的那个现实。
 　　很明显，蜘蛛具有严重的恋母情结，而这种对母亲病态的依恋，让他不自觉地把母亲塑造的很完美。但事实上，蜘蛛的母亲要么是个不怎么检点的女人（第二个版本），要么干脆就是个荡妇（第三个版本）。因为多次目睹母亲和父亲放浪的亲热场面，蜘蛛渐渐产生了非常主观的臆想，在他脑海里，母亲的形象和粗俗放浪的妓女形象时而重叠，时而分裂。妓女的形象也不是凭空出现的，有一个场景解释了蜘蛛这一臆想的原始依据。蜘蛛曾去酒吧找过父亲，父亲不在，他遇到了三个粗俗不堪的妓女，其中一个当着他的面露出乳房取笑。这个场景可以理解为对蜘蛛造成强烈刺激的场面，蜘蛛头脑里所理解的令人厌恶的女人正是这样。而这个形象后来就和蜘蛛的母亲重叠了，最终这个妓女取代了母亲放浪的一面。接下来，蜘蛛的想象力在这种错乱的认识下进一步得到发挥，这个臆造的妓女又成为和父亲合谋杀死母亲的凶手。
     我们首先应该知道，精神分析学中有这样的认识：“人类社会的确存在子女指向异性父母的性爱，而子女往往由此产生强烈的被惩罚的道德焦虑。”蜘蛛的认识错位和精神分裂正是源于这种道德焦虑，而用妓女替代母亲恰恰可以解决这个焦虑，因为他憎恨的是一个“坏的”、“不道德的”妓女，不是不检点的母亲，那么这种憎恨和仇视就变得“合理”了。所以我们说，蜘蛛的这种错乱其实是为极度的爱和极度的恨寻找一个突破口。
     精神分析学中还有这样的认识：“揭示出这一‘未知的意义’之后，立刻会伴随着症状的消除”。“未知的意义”，在本片中就是蜘蛛杀死母亲这个被压抑的记忆。片尾，这个记忆获得了释放，多年以后，蜘蛛终于明白（记起）是自己杀死母亲这个事实，就是父亲翻转尸体，露出的却是母亲的脸这个镜头。所以影片最后，蜘蛛坐上了精神病院来接他的车，在车窗里露出了唯一的一次笑容。同时你应该注意到了，这里的镜头蜘蛛变回了男孩的样子，这个镜头意味深长，蜘蛛的记忆，在这一刻被重新续写了。也就是说，患者的记忆封锁被治愈了。
     但是，成年的蜘蛛又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呢？这正是我所说的，导演克南伯格残酷的冷静。

 
     好了，现在透透气，我们终于可以跳出这团迷雾，谈谈这部电影了：

 记忆的迷宫
     以主人公的主观叙事视角为线索的电影具有很大的优势，但正因为这样，剧情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将观众引向迷途，从而做出错误判断。因为你会很自然地顺从叙述者的追忆过程去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事实却很可能与展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相左。[蜘蛛]这部片子正是利用了观众的这种阅读习惯，不断误导我们，才促成了现在这种迷宫式的诡异观赏气氛。而[穆赫兰道]、[失忆]，也都属于这种情况。

 将精神分析引入电影艺术
     将精神分析引入电影不是克南伯格的独创，好莱坞早期的恐怖片里早就曾经大量运用这一手段，不过到了克南伯格，尤其是[蜘蛛]，精神分析的着墨大大加重，甚至电影本身都只是成为一个手段，一个分析的介质而已。和克南伯格早期的怪诞、恶心相比，[蜘蛛]显得非常完整和干净，你看不到怪体生物分泌的粘液，大便和内脏，你看到的只是一颗受伤的大脑在记忆中织就出四通八达，但破碎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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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费恩斯扮演的男主角自幼就患有精神病，性格相当内向，总喜欢用绳子在房间内模仿蜘蛛布网，母亲也因而叫他“蜘蛛”。从精神病院出院后，他其实并未被治愈，在中途旅舍留宿的日子里终日陷入童年的回忆里：从花心的父亲迷恋上酒吧里的妓女，合谋杀死撞破奸情的妻子，再到最后自己设计杀死成为后母的妓女。现实和虚幻夹杂在一起，令他无法分辨，也令观众无所适从。少年的恋母情结和朦胧欲望的压抑，在柯南伯格灰暗的镜头下慢慢流露出来。
其实电影中的情节是现实还是幻想并不重要，我们的生活其实很多时都在经历这样的梦魇。柯南伯格的目的并不是要讲述一个类似少年杀后母的惊悚悬念片，只是想描写一个阴冷晦涩的内心世界，或许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遭遇这样的世界。

“导演大卫柯南伯格希望影片营造出一种哥特式的空想的感觉，让观众沉浸在那个深深地打乱了自己的真实记忆的主角所带来的摄撼中”

    “即使已过不惑之年，岁月却依旧没有改变拉尔夫·费因斯自孩童时代就积存起的一些性格特点。他从不搭帮结伙，爱独来往，特立独行，孤僻，寡于辞令，防范意识很强。这些都是从孩童起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和谐的家庭环境带给他的。面对记者的采访，他除了分析出演影片的角色外，对个人的生活历来是三缄其口。他是那种只有在表演中才会宣泄自己激情的人，在表演中才会让自己如同烈火般燃烧。但一旦在现实生活中，他便如冰水般寒冷。拉尔夫热爱戏剧，热爱表演，热爱莎士比亚。他希望自己是个以演技取胜的表演工作者，而不是凭“明星”的特质在演艺界生存，他说“我不喜欢当明星。受人关注令我感到不安，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门关上。” 他属于传统的英国演员，认为“表演”才是一切的根本。在表演技巧方面，他依靠深邃且富有变化的眼神传达他所要展现的东西。他出演的角色，都有自己的影子。在银幕上出演的角色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冷酷至级的恶魔病态；另一类是与孽缘结伴的情圣。”——百度百科

 “蜘蛛关于生活、身份和记忆是极其混乱的，在他的感觉里，他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人物，我们很容易从卡夫卡、妥斯托耶夫斯基或是塞缪尔·贝克特的作品中找到类似的人物。”

像柯南伯格这样优秀的导演，他会避免作品情绪的单一和极端，更多评判的自由他会放权给观众，而且，在剧情发展中，始终掌握着平衡和持续的控制力。我对那种试图呈现一种所谓绝对真相的的幼稚想法，早已厌倦，开明智慧的导演懂得如果避免这种低级失误，这也是一个导演创作观念成熟与否的重要评判标准。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中庸的美学。

:“有人将《蜘蛛梦魇》和奥斯卡获奖片《美丽心灵》相提并论，因为都是描写精神分裂者的，但柯南伯格对此颇不以为然，他说：《美丽心灵》让我厌恶，让我鄙视，这是一部不诚实的电影。”

这些家伙为什么一天到晚把那部记忆碎片挂着嘴边呢，那部片子明显是有硬伤的一次失败尝试。


不，我可不认为这部蜘蛛梦魇可以跟穆赫兰道比，虽然气韵同样很足，有大师气质，但总体最突出的是拉尔夫费因斯的演技，剧情和表现手法依然还是中规中矩的。穆赫兰道是极其诡魅精美的上品。

（06年4月16日）昨晚，中央六台探索影厅终于放映了《Spider 》，而且他们译名为《蜘蛛梦魇》。我早就想看此片，但曾经由于看了这位导演（David Cronenberg）拍的《X existence》而导致了晚上自己的梦魇，有点惧怕这部《蜘蛛》。

这次我还是忍不住要看，难得中央台会放映此类影片，属于典型的心理分裂影片。电影频道介绍说David Cronenberg表达了对人类生存状况的担忧，像我以前看过的《X existence》（感官游戏）就是如此。

没想到竟引发了我潜意识里的恐惧。那种血红色的片头，很长，没完没了。相反，《Spider 》的开头音乐很温馨，只是画面上隐约地出现一个类似蜘蛛的墙面，而且我觉得像是一对苍蝇的眼睛。这是一个较为简单的故事，没有太多的演员，场景也限定在很小的一个区域内。

本片讲述了精神病人对自己童年不幸生活的回忆。这个男子还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Ralph Finnes演得真绝！活脱脱一个精神病人，神经质的举动，呆滞怀疑的表情，他拖着僵硬的身体下了火车。他去了一个像客栈一样的地方，后来才看出原来是精神病院。他藏起自己的小笔记本，后来他住的房间勾起了其对童年的回忆。于是他拼命地记录着。影片色调阴沉，后工业化的建筑。始终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氛围。

我竟被此片情不自禁地打动了。一开始男主角来到一块小菜田，俯下身子，躺在上面，喊道：“妈妈，我来看你了！”感到莫名其妙，可后来随着影片不断进展，我知道了在这里，男主角的爸爸杀了他母亲，并把尸体埋在了这里。小男孩的心灵不断地被摧残，所以很伤感，也很同情他。影片大量地运用了跟随镜头，这位精神病人在写自己经历的时候，就仿佛看到自己儿时一样，自己的身影也出现在过去的生活场景中，这类表现手法并不常见。影片改编于同名小说。男主角的母亲曾经说她看到过树上的蜘蛛，并称儿子小名为蜘蛛，儿子便表现出对蜘蛛网的喜爱。后来也是利用绳子缠绕着煤气开关，杀了自己的继母。本片高明之处就在于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蜘蛛的形象，只是一些联想。

我觉得这是一部探讨家庭温馨的电影。从一开头的音乐，到一直出现的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边的场景。家庭的确对儿童成长起了关键的作用。影片中男主角到了后来把精神病院的女头头当成了自己的继母，因为她也很凶，他欲谋害这个头儿。后来他回忆起自己儿时谋杀了继母的那一段，父亲把煤气中毒的母亲抬了出来，男子一看竟然是自己亲生母亲，后来他才没对精神病院女头儿下手。其实谁都知道，这都是他个人的臆想。他母亲早就被父亲杀害了。这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有种替代的心理，把甲当成乙。梦里也是有这种替代的情况，比如《穆赫兰道》。

影片属于开放式结尾。由于男子差点杀掉病院管理人员，他被院长送到了车里，带他离开此地，但院长说：“你还会回来的。”是否意味着他被送回正常的社会里，还是他犯病时再把他送回来。

不管怎样，此片并不恐怖，甚至被感动。我觉得导演功力挺深，把病态人的故事演绎地绝妙。氛围阴郁，但实质是探讨家庭和睦关系的影片。里面有不少充满温情的歌，如： Silent Night。

PS：后来没隔多久看了《暴力史》，主题是如此相似，最后一段场景：爸爸回家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边，平淡而温馨。

（以上是影评旧作一篇，如今的视野更宽阔了。）

童年時倍受傷害的心靈伴隨著“蜘蛛”，把他至於永遠無法癒合的恐懼之中；或者是這個神經官能症患者，虛構了他所有童年的回憶，深度的自閉與臆想，惡化了他童年生活中浮於表像上的事實：父親的外遇、母親被謀殺……不過是他強迫自己相信的想像。像海明威說的，好的作家要有不快樂的童年。

影片开头几幅类似罗夏测验的图片，明示了主题思想不会脱离弗洛伊德理论的影子，片中男主角出现的镜头，摄像机不是自上而下就是自下而上的角度拍摄，不是观众审视角色，就是角色压迫观众。角色纠结于记忆片段，亲手破坏即将完成的完整拼图，不断挣扎却难以摆脱、又不愿承认童年阴影的束缚。关于妓女的幻想象征了角色童年期的压抑性冲动；旁观母亲化妆、撞见母亲试穿内衣，看到父母亲热时的复杂情绪，象征了角色的恋母情结；而父亲和妓女联手弑母的幻想象征了角色自己被压抑到的，不被承认的对母亲的复杂情感。这是一部扭曲的影片，剧情冲突在角色回忆起现在的公寓管理员就是当初和父亲一起杀死母亲的凶手时达到高潮，就在观众认为角色即将展开复仇时，剧情在角色的幻想被戳穿时再次扭曲。全片无时不刻在充满着潜意识性欲，自我压抑本我，投射俄狄浦斯情结，精神分裂幻想的氛围中弥散。高潮时的冲击力和震撼力不够，是个小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