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灵魂共鸣:犹太钢琴家与德国军官的真实往事
他战战兢兢地搬来椅子坐在钢琴前,不安地抬眼看他,但又很快移开视线,那人的的烟灰军装,以及别在腰间的枪灼伤他的眼睛。他把指尖放在黑白琴键上,骨节僵硬,颤抖着不知所措。但只要跳跃那双沾满污垢的手,他就是音乐世界的神。
他从未听过这样悲怆动人的《升c小调夜曲》,使他忘记琴架上的纳粹军帽,忘记德国军装肩上显赫的军衔,只在这首融入奏者全部苦难与哀伤的乐曲中蹙紧了眉头,若有所思。从听到第一个音符开始,他就感知到超越国界,超越种族的嘤嘤共鸣。
这是1944年华沙犹太废墟。
1939年9月1日,德国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第一个战役,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而波兰犹太人,乃至全世界犹太人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他们被迫戴上蓝色大卫之星袖章,禁止进入公园和餐馆,甚至不准走人行道。拉德加斯特火车站更是所有犹太人的恐怖梦魇。大批的犹太人就是在这里,坐着装牲口的火车,被送往奥斯威辛死亡集中营。
瓦拉迪斯罗·斯皮曼(Wladyslaw Szpilman)的亲人也在其中。作为波兰天才钢琴家的他,被一位听过他演奏的警察所救,才幸免于难,开始了四处躲藏,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
有一次他进入一所废弃的住宅寻找食物,不幸与一位德国军官狭路相逢,就在他静等死亡来临的时候,那位军官得知他的身份以后,却叫他演奏一曲。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当时斯皮曼绝不会想到,自幼热爱的音乐,早已使这名军官的内心充满对苦难人民的慈悲与怜悯。这位将来会有数十名犹太人请求赦免无罪的德国纳粹,名叫威尔姆·霍森菲德(Wilm Hosenfeld),出生于1895年,他像任何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一样,参加了纳粹冲锋队,两年后又加入了纳粹党。他为能够参与祖国的复兴而陷入狂热的心醉,完全没有预想到“卐”字标志即将给全世界带来的灭顶之灾。
二战爆发,霍森菲德再次应召入伍,10月,他被派往波兰帕比亚尼采,管理战俘营。
就在这期间,霍森菲德对他所拥护的希特勒“平等”主义产生了困惑。他深深同情挣扎在纳粹铁蹄下的波兰人民,并为他所效力的组织的罪行痛苦万分。1940年冬的一天,霍森菲德看到一群德国兵毫无道理地毒打一个波兰孩子,随后他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
“我所有的热情都熄灭了。看到我们的人在波兰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德国军人,我感到羞耻。”
1942年,霍森菲德晋升上尉。他在驻地开了波兰语课,请来授课的是他一位波兰朋友的哥哥。当德国人节节败退的时候,这位教师对他说:“你们打败了,扔掉你的军装吧!我们会把你藏起来。”霍森菲德拒绝了,他说:“我知道上帝在诅咒德国人,但我不能抛弃我的同胞。”
霍森菲德对犹太人的善行,仍不能改变法西斯的穷途末路。1944年12月12日,苏军抵达,德军撤退前夕,他最后一次来到钢斯皮曼的藏匿地点,像往常的许多次一样,他带来了食物,甚至还留下了他的军大衣。他问了斯皮曼的名字,希望可以再次听到他的演奏。
1945年1月17日,霍森菲德被苏联红军俘虏。1947年7月,他在战犯营中风,两年后拖着病体接受审判;1950年被判处死刑,后减判为25年苦役,他被指控犯有侵害波兰平民罪。
直到这时,斯皮曼才知道霍森菲德的悲惨遭遇,他立即上书给政府请求帮助,得到的答复是:“如果他在波兰,我们可能给他自由。但是我们的苏联盟友不愿释放他。”
判刑一年后,霍森菲德再次中风,瘫痪在床;1952年死于狱中。
恢复和平以后,斯皮曼将这段经历写成回忆录《死亡的城市》,于1946年出版。但由于书中描写了波兰犹太人对当时苏联的不信任,遭到苏联查禁。直到90年代,这本书才改名为《钢琴家》在美国重新发行。2002年被波兰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搬上银幕,一举夺得第55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可惜,斯皮曼没有看到他的朋友霍森菲德感动全世界的场面,他于2000年7月6日逝世,享年89岁。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这对老友,56年后在另一个世界相聚,只是这一次,没有恐惧战栗,没有负罪歉疚。
“肖邦?”
“肖邦。”
2 ) 用曲子表达出来的抗争
故事是根据波兰著名犹太钢琴家瓦拉迪斯罗什皮尔曼的真是人生经历改编而来的,二战期间,纳粹占领波兰后,被迫无奈逃亡了好久,孤独无依,时刻提防着被纳粹的发现,饥肠辘辘,艰难的求生。
当他逃到一个无人的公寓顶层破烂房间的时候,一个纳粹军官发现了他,最终得知他是个犹太钢琴家。
按照正常的逻辑,可能就要射杀犹太人了。可是这个纳粹军官并没有,而是带他下楼,带到一架钢琴面前让他弹奏一些曲子。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罗什皮尔曼忐忑恐慌了一会儿后开始弹奏起来,起先可能由于紧张音阶并不是很流畅,后来渐入佳境,弹奏的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有人说主人公的懦弱,因为他没有杀掉任何一个纳粹,没有为抵抗的伤员包扎伤口,没有去引爆电车,可以说他是一个消极的逃亡者。但是事实上,他是个华沙人,演奏的曲子是肖邦的《波兰舞曲》,这是为波兰奏出的赞歌,也是对爱国主义情怀的抒发,同时还是为胜利吹响的嚎叫,这是罗什皮尔曼位图唯一能够做出来的的英雄举动,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开始弹奏曲子之前,他有片刻的犹豫,可能刚刚开始弹奏的时候,曲子并非来自肖邦的《波兰舞曲》也许是别的,可接下来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许在他想的是,反正纳粹最后都要杀了我,为何不在最后一刻燃烧一下爱国的热血。
至于那个纳粹军官,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罗什皮尔曼弹奏的曲子是来自于肖邦的《波兰舞曲》。如果他能知道,也许就能在曲子中体会到战争对波兰文化的罪行,战争和屠杀是消灭不了的,因为肖邦精神还活着,从钢琴家身上得以体现。
3 ) 从软弱到觉醒,人性的音乐―――观《钢琴师》
题记:
Nach Auschwitz gibt es keine Gedichte mehr
――――T.W.Adorno
这是一段人类史上自相残杀的耻辱往事,这是一个被伤害的弱小民族对自身担当的反省和询问。
《钢琴师》,一部关于纳粹统治下波兰犹太区犹太人生存境遇的电影。它不仅仅在回忆苦难和残暴的往昔,它更是灵魂对当年犹太民族卑微、软弱的质问:
当灾难发生时,你在干什么?当手无寸铁的同胞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你们的沉默,是无奈,还是胆怯?!你的苟活是否有着良心的不安和愧疚!!
“如果你刺痛了我们,我们怎么会不流血?如果你逗我们开心,我们怎么会不发笑? 如果你毒害了我们,我们怎么会不死呢? 如果你冤枉了我们,我们怎么会不报复?”这是一个犹太人在犹太区中的念白,这段出自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第三幕,第一场犹太人夏洛克的话,正讲述着当年犹太区中绝大多数人的某种缺失,不仅肉体被纳粹奴役,连精神也被征服和奴役了。
犹太钢琴师斯皮尔曼其实在整部影片中更像是导演的眼睛,目睹着犹太区发生的一切,他目睹着每时每刻发生的生与死,他见证着人类对同类的残暴和杀戮。
一堵墙,隔绝了人性和人性;一堵墙,囚禁住所有的理性。
日子,将在漫长的恐惧中苦熬;日子,将在对自尊的消亡中经历。
死亡连接着死亡,终于有一天,你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同胞在消失,而你活着,只是“活着”。波兰斯基用十分平静的镜头记下着所发生的历史事件,没有道德意愿中的评判,只有发生的每一刻。
活着,为了自己的活着,我们不能渴求任何人成为英雄,但我们有理由让任何人成为人,这是当死亡担当起全部意义后,生命必须对自己的询问!
那一个被纳粹推下楼去的残疾人;
那些在黑夜中被冲锋枪杀害的无辜犹太人;
那一个饿死在街头的孩童,哦!孩童;
那一个添食街衢上被倾覆的糊糊的流浪老人;
那堆积如山的,被掠夺来的犹太人的物品;
那一个被无端打死的犹太姑娘……
够了,真的够了!还需要罗列所有的人子之死吗?还需要讲述更多的血腥和残忍吗?阿多尔诺【注一】说过:奥斯威辛之后没有诗。同样,面对苦难我们奢谈道义也是虚伪的
在没有人格和尊严的国度,偷生者和赴死者都是生命的己选,生活在安逸和平中的我们无权指责非人年代为了活着,一个人本能的生存意识。
影片借助斯皮尔曼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这种冷静是对人类暴行的审视,这是对历史的诘问: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件,为什么我们一再重复屠杀和残暴!
我听到一个犹太导演愤怒的呐喊!我听到一个人子对非人道的控诉!
空无一人的街上,满地狼藉,斯皮尔曼在哭泣,他在哭自己吗?不,他在为人类全体哭泣,为人类自相残杀的历史哭泣,为人类的宿命哭泣(从古罗马到巴以冲突)。人类依旧在残害自己的同族。
我们是受害者 抑或 饰害者
我们身在其中……
波兰斯基选用了大量的肖邦音乐作为影片的音乐,这是独具匠心的,肖邦作为波兰民族伟大的作曲家,是音乐史上著名的爱国者,选用他的音乐作为主题,是平静中导演心灵的呐喊:呼唤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呼唤人的直立。
有人说:这是“娓娓道来的希望之诗…尽管影片不像《辛德勒的名单》用妙乐抒情到尾”。简直是一派胡言。
无论是《辛德勒的名单》,还是《钢琴师》,他们都在舒缓的旋律之中蕴藏着巨大的悲鸣,这是压抑中的苦楚,这是无泪的痛哭!这种极其自抑的悲愤,只是种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绝望。这是人,我们先前的人经受过的一切。音乐是心灵的投射,是划过无望唯一的亮,这是飓风中微弱的火苗,在冰冻的世纪苦熬,等待可能的阳光。
斯皮尔曼和德国军官在废墟中的相遇是导演必要的设定,战争是没有人性可言的,但是作为个体在战争前的家族背景和个人学养会在某一刻苏醒,那一刻,没有任何社会学的概念,只有人性的本身。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柔板和肖邦《第一叙事曲》的对话是极具戏剧性的。这是两个生命的自我救赎的过程,德国军官知道大势已去,作为社会角色的“纳粹军官”即将完成历史,而《月光奏鸣曲》表述着他内心深处渴望回归和善的复苏,这也为他放了斯皮尔曼做了必要的铺垫,此刻他们是导演的两个符号,为完成灵魂重生的音乐动机。
而斯皮尔曼弹奏的肖邦的g小调《第一号叙事曲》【注二】(OP23),取材于密茨凯维支【注三】的叙事诗《康拉德·华伦洛德》【注四】,这个关于反抗的题材是一颗屈辱已久的灵魂给自己的一种姿态。这是为尊严的觉醒,这是对死亡和恐惧的蔑视;这时一个曾经软弱的生命重新的站起。
音乐是一座桥梁,一座超国界的世界语。她传递了人类的情感和心声,她承担了苦难和未来。
德国军官对斯皮尔曼说过:感谢上帝,而不是我,他要我们生存下来那就是我们必须相信的。
是的,活下去,一个生命必须活下去!
可是,一个疑问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当五十年后犹太族肆意贱踏巴勒斯坦的土地,用高端武器枪杀手无寸铁的巴勒斯坦难民,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痛楚!
为什么我们人类的历史将永远是自相残杀和自我毁灭的历史?
毛泽东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纵览历史,哪一个政权不是建立在平民累累的白骨之上?!
他们替我们死去,我们又为谁活着?!
当我们褪去所有的衣服,当我们蜕去所有的社会角色,我们仅仅是上帝眼中的脊椎动物…….而已
生物学家告诉我们:脊椎动物天生具有攻击性……
这是我们基因和血液的注定,人子是被上帝诅咒过的。
一个预言:
人类消失的一天,太阳依旧在东方升起。
OSAMA KAVKALU
2003年6月18日 星期三 23:27 黎明前夕
于浦东 寒鸦精舍
【注一】德国哲学家阿多尔诺(T.W.Adorno)是最早将"奥斯维辛以后"作为一项哲学课题提出来,也是在这种苦难反思中最富有深度的哲学家之一。
【注二】《g小调叙事曲》的开头是缓慢的引子,两手齐奏一个庄严的曲调,这是讲故事者的开场白,它把我们引进了悲壮的史诗气氛中去。第一主题是一个典型的叙事性主题。一开头就听到一个余音袅袅的音调,好象说唱的老艺人哈尔班在拨动他的四弦琴。沉着而忧伤的旋律,时时发出叹息的声音,好象是在讲述一个被奴役的民族的苦难的历史,以爱国思想来哺育在敌人营垒里长大的倭尔特。下面的连接部是第一、第二主题之间的桥梁。连接部不断地发展着一个短促的音调。这个音调的痉挛式的节奏,表现出焦急不安的情绪,并且热情渐渐高涨,变得心潮澎湃.壮怀激烈。第二主题表现了另外一种境界:温和、明朗、充满抒情气息,象一首优美的歌曲。它好象是立陶宛少年倭尔特天真纯洁的心灵的写照。结束部是第二主题的补充。进一步抒发了婉转亲切、富于诗意的柔情。这首叙事曲的结构是奏鸣曲式。以上四个段落,即第一主题——连接部——第二主题——结束部,构成了奏鸣曲式的第一部分,即呈示部,好象戏剧里的第一幕,揭示了主要人物的形象。奏鸣曲式的第二部分是展开部,好比戏剧的第二幕,是戏剧情节积极展开的部分。在这里,第一主题变得很紧张,很不稳定,已经不再是平静安详的侃侃而谈,而是热情激动的慷慨悲歌。第二主题在第一主题的影响下,也变得刚毅威武,显示出英雄豪迈的气概。丰满的音响、浓密的和声,使这个主题从原有的温雅柔和的性格,一变而为叱咤风云的英雄形象。展开部的最后一个段落,是一般不可遏制的音流。表现出神采飞扬的蓬勃气势。下面是奏鸣曲式的第三部分,即再现部,相当于戏剧的最后一幕,表现一个悲剧性的结局。再现部的两个主题是倒装的,第二主题先出来,仍然是英姿焕发、威风凛凛的气概。直到结束部,激昂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但这是暴风雨前的沉静。随之而来的第一主题,象在展开部中一样紧张不安,并直接引向暴风骤雨一般的尾声。尾声的最后一段,出现了悲壮的朗诵性曲调和“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的半音阶下行,好象是对悲剧性命运的无情的判决。(引文出处
http://www.hz.zj.cninfo.net/music/zhishi/6.html)
【注三】密茨凯维支:1798年12月24日,出生在当时属于波兰的立陶宛。他一生大部分时间流亡国外,为波兰的独立和人民的自由奋斗。1855年11月26日,密茨凯维支在君士坦丁堡病逝。(作品介绍:
http://www.shuku.net:8080/novels/foreignpeom/pntmauqwmckvq/mckvq00.html)
【注四】《康拉德·华伦洛德》1828:叙事长诗,叙述13世纪立陶宛爱国者华伦洛德抗击入侵的日耳曼十字军骑士团的故事。
4 ) 影评钢琴师
《钢琴师》是一部好电影,虽然输给了《芝加哥》没有拿到那一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可我还决心写一写它。水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沉下心来发个有意义的帖子,望大家赏脸。
题外话:阿德里安·布劳迪也凭借此片斩获了第75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成为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影帝;导演罗曼·波兰斯基也收获了最佳导演奖。但那一届最佳影片输给了《芝加哥》我觉得是个意外,毕竟最佳导演都收入囊中了,作为歌舞片的《芝加哥》毕竟也不是奥斯卡最喜欢的feel,又是历史片、又是剧情片、又是战争片、又是文艺片,历史上获奖的影片多达27部,1961年——1970年占主导地位的歌舞片这次打败《钢琴家》,难免会有影迷不服。
影片是以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开头,因为男主并不会弹钢琴,所以我刚开始看到他沉醉于钢琴的那一段表情竟觉得有些滑稽,因为镜头没有让他的手和脸一同出现在一个屏幕里,我始终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广播站被轰炸,斯皮尔曼依旧如此淡定,仿佛从来不为他的生命担忧。在家里时,爸妈告诉他们要离开华沙,瓦列很不相信,可是他的声音很小,我必须竖着耳朵才能听到,便可笑地认为他没有什么演技可言(影片过后我才真正明白,并不是歇斯底里在屏幕上大叫才叫演得好,有些人,比如阿德里安,他不必说很多话,凭他的表情,凭他的肢体语言,就可以完成所有语言可以做到的事)。瓦列在被送往犹太区之前这一段演员塑造的已经很成功了,就是一个真正的瓦列,没有被战争摧残的瓦列——绅士、彬彬有礼、纯粹的艺术家。
斯皮尔曼一家要卖掉钢琴换取食物的那一段,瓦列只有一个镜头,就是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向争吵的众人挥了挥手,轻轻地说了一句“take it”。镜头离得太远,我没看清他的表情,但没有温度的一句话,瓦列的不舍但又无奈就跃然而上。瓦列救那个被卡在墙下的男孩,拒绝伊萨克让他做犹太警察的帮助……只是影片的一小部分,暂且略过不谈。前50分钟,波兰斯基更多的是想表现当时残酷无情的形势,德国军官的残忍与冷酷,对生命的漠视;犹太人的任人宰割,听天由命,以及被德国人认为最下贱的生命。对于这个“钢琴家”的描写,也许直到50分钟以后才正式开始。
但其实剩下的故事也很简单,无非一句话可以概括:一个犹太钢琴家在别人的帮助下一步步逃离魔窟,最后以自己的一段钢琴曲感动了一个德国军官,最终成功地生还了。虽然瓦列的求生欲望很强烈,他总是在不停地奔波,从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忍受饥饿和寒冷之苦,还要一次次化险为夷,但不得不说,瓦列的逃亡之路是很被动的。他的职业是一名钢琴家,也许他的确天才,可他在逃生这方面的智商几乎为零。如果一路一路没有贵人(梅耶克、多萝塔夫妇、吉勃克辛斯基等人)相助,凭借他的微薄之力是不足以捱到战争结束的。举个例子,在马里克给瓦列提供的房子里,瓦列为了够一个东西打碎了许多盘子引起了邻居的注意,他不得不按照马里克说的去找多萝塔夫妇。我觉得真正有意义的一段是德国军队开始对波兰人发起攻击毁掉了他在战争中最后住的那一套房子,瓦列才开始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开始了逃亡。影片中通过瓦列头发和胡子的生长来衬托时间的流逝,瓦列在最后遇到了德国军官,他告诉了军官他的职业,军官便让他弹一首曲子。阿德里安演绎的瓦列从刚见到军官的恐惧,到坐上琴凳刚开始弹琴的虚弱与陌生,到逐渐地沉浸于琴声中,越来越激情澎湃,也许他的琴声里融入了国破家亡的悲痛、自己这几年逃亡的悲惨经历,所以才会如此有震撼力,以至于竟然感动了一个德国军官。阿德里安在这一段的表现非常好,把一个一直在听天由命逃亡的软弱的犹太人被战争所改变成现在的样子精辟地表演了出来。但起推动作用的,还是瓦列演奏的那一曲肖邦的《第一叙事曲》,完全的催泪弹。
5 ) 《The Pianist》其中的音乐
看了《The Pianist》有感其中的音乐
上午看了《钢琴家》(The Pianist),看完的一个感觉就是——如
果看电影的时候没有Chopin那优美而铿锵的旋律时而出现,我会被那
一个一个细节组成的细节窒息掉的。
波兰斯基的这部片子拍得很写实,我觉得,甚至有点儿像是Wladysla
w Szpilman的纪录片——在那个纳粹恐怖笼罩的华沙,即便所有热爱
的东西都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作为犹太人的他仍旧顽强的活着。终于
等到黎明来到,他的勇气,他身边一个个善良的和富有勇气的人,让
他活了下来,让他又找到了自己衷心热爱的艺术。
剧情就不多说了,Roman Polanski的功力摆在那里呢,这里主要想
说说对其中音乐的感想:
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片子刚开始进入耳朵的就是那熟悉的《#C小调夜
曲》的旋律,第一次听这曲子是在初三,当时的载体还是60分钟的磁
带,然后就喜欢了这首曲子。那是一种极度优美又略带幽怨的旋律,
但它与马斯内甜甜的沉思曲、比才幽美的《阿莱城2的小步舞曲》都
很不同,它富涵着灵动的动机与和谐的颤音。不论我脑子里多么混乱
人有多么躁动,只要一听这首曲子就很容易静下来。经常听的是小提
琴与钢琴重奏版本,这次一开片子就听到了Wlady那干净的演奏,这
旋律和影片的情节产生了第一个冲突——隆隆炮火中的《夜曲》隐喻
着之后主人公自己和家国的灾难...而在影片中部,当Wlady逃到德军
医院附近,在避难的屋子里发现了一架钢琴时,又掀起了琴盖,但是
在那个环境中不允许它发出声音,于是他手指在琴键上凌空弹着空
气——又是这首夜曲。当时我感动了,在纷繁的战火与无情的生死
中,艺术家心里仍然是那样的明澈与坦然,虽然也有着不可避免的不
安...
后来,Wlady逃到了一个废弃的老宅子里,被那个德军上校发现: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who are you? do you live here? d
o you work here?”
"no.."
"what do you do?"
"I am... a pianist.."
在这段对话后,他来到了三角钢琴前,开始弹奏起了Chopin的第一叙
事曲...这首《G小调第一叙事曲》(Op23)以前我只听过一次,当时
最强的感觉是与另一首作品“Fantasy”的开头小调音程有些相像。
它是Chopin在1835年前后创作的,当时肖邦听到他祖国的华沙起义失
败的消息后创作了这部作品,可想而知,有很多奋起的心态和强烈的
爱国热情融于其中。我总感觉,在这部电影中,这首曲子又掀起了一
系列冲突——表面上是与之前Wlady隐约听到的那首贝多芬《sonata
月光》之间的旋律冲突,而深层是一种悲剧性的命运动机和对生命对
胜利对自由的强烈渴望的冲突。而最后,当《夜曲》的旋律在一次从
录音棚里的Wlady手中响起时,说明了《G小调第一叙事曲》胜利了—
—民主公平战胜了种族歧视,自由战胜了**,生命战胜了死亡!
最后在音乐厅中,Wlady与交响乐团的Chopin的协奏曲,令我更加佩
服导演对于Chopin音乐的理解和使用,这首曲子选的真好,华丽的
《波兰舞曲》就好像是对整个影片总结,最后的高潮是对自由的最好
诠释...
当然,Wojciech Kilar为电影所创作的音乐也很有功底,与情节相互
交融,直入人心,但是可能对其中的那几首曲子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对于影片原创配乐就不做什么评论了。
6 ) 德国上尉与钢琴家
看了部战争题材的片子《钢琴家》。关于钢琴师的片子有很多,最出名的那部要数《海上钢琴师》了。而我看的那部片名仅仅是《钢琴家》不带任何定语。
《钢琴家》片头:波兰电台录制室,一架钢琴,犹太钢琴师史镖曼优雅弹奏,直到德国纳粹的枪炮轰炸到波兰电台,他仍然醉心于演奏。
之后整部影片一直渲染了德国的血腥,他们毫不留情的对犹太人进行屠杀,场面凄厉的如同那部斯皮尔博格大导演最富盛名的《辛德勒的名单》。主角钢琴师史镖曼则一路颠沛流离,不断他的逃亡之路。
当所有的朋友都一一离去,史镖曼只好躲在阁楼藏身。他四处寻找食物充饥,期盼着俄军的到来。另一方面,德军节节败退,宣告着正义必将胜利。
终于史镖曼找到了可以充饥的罐头,正当他费力打开的时候,罐头滚落在地。就这样一直滚到了德国上尉的脚下。史镖曼害怕极了,也许他觉得他的生命会草草结束在眼前这个德国人的枪下。
德军上尉静静的看着那个已被逃亡生活折磨如同乞丐的钢琴师,他的眼中并没有露出凶光。他让钢琴师为他弹奏一曲,他静静的安详的坐在一旁听着在这战争年代少有的动人曲子,他的眼中没有闪现出野兽般吃人的模样。他只是这样静静的听着。俄军正不断的发起进攻,德军伤亡惨重,还要面对无处不在的波兰游击队和担心柏林汉堡受到英美联军的轰炸。德国上尉静静的听着,他长着日尔曼民族的所特有的样貌,英俊 挺拔 高大 威严,不同的是他那深邃迷人的双眼散发出的是对和平的盼望和对早些结束战争的渴求。
一曲弹罢,上尉并没有射杀富有才艺的钢琴师,他只是转身静静离开。回到德国司令部,上尉签署了几份文件,镜头却一直停留在他办公桌上一张幸福美满的全家福照片上不肯切换。照片中德国上尉报着妻儿笑的温柔而慈祥,如同之前在阁楼中听钢琴曲一般宁静温柔。
上尉又回到阁楼,他把面包和肉酱给了钢琴师,转身离去。外面轰炸声不断,史镖曼叫住上尉问:“外面怎么了?” “俄军不断的在对岸开火,你只需要再坚持几周。” 说完上尉便走了。他离开的步伐依然带有德国人所固有的坚定和威武。
硝烟弥漫。战火声依然此起彼伏。德国人撤退了。上尉再次来到钢琴师藏身的阁楼。他把足够的事物递给史镖曼,然后说:“我们要撤了。”钢琴师不知如何去感谢这个眼前的恩人。他惟有用着充满感激的眼睛看着上尉。临走时上尉又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送给钢琴师御寒,并且问:“战后你有什么打算?” 钢琴师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我想我会继续演奏,在波兰电台。” 上尉: “你叫什么名字?我会留意去听。” “史镖曼。”
于是上尉就这样走了。也许他应该告诉钢琴师他的名字,也许钢琴师也应该问问眼前这个为自己提供食物的恩人的名字。但他们谁都没有这样做。
之后俄军来到了波兰,钢琴师得到了解救。同时俄军俘虏了大批德国战囚。尽管上尉通过一些音乐人希望他们能找到史镖曼,希望史镖曼将自己解救出战俘营。可惜因为史镖曼尽力调查仍然无法得知上尉的名字,这件事情最终无奈告吹。上尉在1952年死于苏联战俘营。
我无意为德国人过去的一些罪行辩解。但是我想有时这些罪恶不能归结到整体德国人身上,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他们只是无奈地听命于纳粹首领的摆布。今天的德国人更是为自己过去的罪行深深忏悔自责。我想历史应该原谅他们,世人也应该原谅他们。
最后,让我们记住那个德国上尉的名字:威廉贺辛菲特。 因为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他代表了德国人的良知,他是厌战的善良人群的缩影。对此,我向这个上尉,向所有为和平做出努力的人们敬礼!
波兰斯基凭借此片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却因遭到通缉而没去领奖。生活不像电影,生活残酷多了。
不要嘲笑他的苟延残喘 为了活下去 他放弃的那些尊严 坚持 和 希望 在战后又重新披回到他的身上 战争所造就的废墟 已经把他的心碾成残渣 他始终活动着的手指 在每一次命运交接时暗暗弹奏着命运的主题曲 Adrien Brody把他的挣扎和优雅都演活了 面对死亡和恐惧 我们都一样渺小 最艰难的 其实是坚持
这片子,跟男主角那两抹气质超群的眉毛一样耐看!哈哈
影片的结尾让整个故事的基调上升了几个层次,这并不是一部简单的反映二战反映犹太人与纳粹的影片。人性是很美的,当然,人生的际遇变幻各有轮回
如今这个民族仍然在继续受苦,苍天无眼
那个耳鸣太震撼了。
忘不了那颗被分成六份的糖。
谢谢上帝不用谢我,他让我们死里逃生,
最刺痛的是那被直接丢出阳台的坐轮椅的老人
男主的幸运值已经达到MAX,但是每一个经过二战活下来的犹太人应该都像男主一般幸运才可以。
如果说它想反映纳粹的残酷,那一点都不算残酷;如果它想反映主角的坚韧性命,那只能说他是运气好;反而我倒挺同情那个最后就他一命的德国人的。。。我想用ridiculous来形容,可以么?
可能因为刚看了拯救大兵,所以难免的觉得这里描述的世界太干净了.是的,即使你已经觉得很残忍了,它还是太干净漂亮了一点.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只要那些温暖的东西在,就好了,尽管战争的事实,实际上是要残酷得多的.
“你为什么穿着德国人的衣服?”“因为冷”
百无一用不仅仅是书生还有钢琴家,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
从此就喜欢上Adrien那张驴脸了
某种程度上可以媲美《辛德勒名单》
我偏向认为这是一种全世界对于艺术的无私保护,大音希声,恐怕只有面对艺术人们才难得在价值观上达到类似的趋同。
好难过好难过。仿佛就连呼吸的功能的丧失了。战争来时。任何人的意志都受到扭曲。毫无例外。从拒绝佩戴袖章到拉着德国军官的裤子求情。人就这样一步步在战争之中沦丧。 幸好还有音乐。还有艺术的伟大。伟大的艺术。
在影院看,恐惧和难受真是无孔不入。波兰斯基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展现了波兰的二战场景,看似冷静却又是最可惧的。而人活下去的信念到底能有多强大,恐怕不到死神擦肩而过的关头是无法预料的。如果说一部电影能给人信念,那《钢琴家》就是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 斯皮尔曼。斯皮尔曼,一个好钢琴家的名字。